弗朗西斯坐在一間粉色裝飾風格的房間內。

這是他女兒的房間, 隻可惜他女兒在前天去世了。

那個命途多舛的女孩終究沒能挺過去,在被羅尼收回力量後,女孩隻堅持了一周不到的時間,就徹底殞命。

更可憐的是, 女孩死去的一瞬間, 身體呈現被汙染的狀態, 完全沒有人形, 這讓守在女兒身邊的賽爾妲夫人遭到了巨大精神衝擊,直接暈死過去。

等醒過來後, 賽爾妲夫人陷入了精神衰弱之中, 她認為自己的女兒好好的,之前她見到的怪物是丈夫弗朗西斯的惡作劇。

“弗朗西斯,你可真壞, 居然那樣嚇唬我, 距離萬聖節可還有大半年呢。”

麵對著妻子虛弱的笑顏,弗朗西斯說不出那就是女兒,女兒已經死去的話語。

他隻能強笑著讚同妻子的話:“……哈哈被你發現了,是的,我們的女兒在倫敦上學, 她老是呆在家裡, 一個人太寂寞了。”

之後菲茨傑拉德隻能將妻子送到郊外的莊園進行調養,他勉強處理了女兒的喪事後,又要麵對詭譎而複雜的紐約黑道局勢。

然而即便如此,組合的頹勢是無法挽回的。

前幾年組合發展的太順遂了, 也豎立了太多的敵人,這次不僅有北美本土的黑道在跟著狙擊組合,菲茨傑拉德甚至發現了不列顛那邊的組織痕跡。

“哎,鐘塔的確拿走了一些東西。”

雖然已經離開了北美,費奧多爾居然還沒上菲茨傑拉德的黑名單:“啊呀,我是情報販子嘛,不過我也從鐘塔那得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我想足以讓您原諒我擅自用組合的利益進行買賣這件事。”

菲茨傑拉德眼神陰霾地看著魔人費奧多爾,他已經明白自己被魔人利用了。

前段時間魔人自己跳出來說要幫組合背黑鍋,菲茨傑拉德還很感激對方來著,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小姐的事情我很遺憾,無論我們的目標是什麼,終歸不能將美好的花季少女牽扯進來。”這個曾經綁架過無辜少女、以幫助自己從空條承太郎的追蹤中脫身的混蛋如此說:“為此,我一直幫您留意相關情報,比如【書】的事情。”

菲茨傑拉德一愣:“【書】?那是什麼?”

費奧多爾微微一笑:“這就是我從鐘塔交換來的情報。”他若無其事地編織著謊言:”【書】是類似於亞瑟王之聖杯,一個可以讓主的榮光重新出現,讓死人複活的萬能許願機!“

菲茨傑拉德的麵色一變:“你說什麼?!”

“我想這個消息,足以平息您心中的憤怒。”費奧多爾意味深長地看著菲茨傑拉德:“具體情報還需要繼續探查鐘塔的內部資料,這需要時間,您看……”

菲茨傑拉德陷入沉默。

如果能得到這個萬能許願機,如果能得到【書】,複活自己的女兒,那妻子賽爾妲也能恢複正常了!

“我要具體的關於【書】的消息。”菲茨傑拉德冷冷地盯著費奧多爾:“如果我能得到【書】,那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但如果你敢騙我……”

費奧多爾輕輕笑起來,他歎息著說:“您放心,身為一個情報販子,在情報的準確性上,我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

“如果有最新情況,我會告訴您的。”

赤鬆流晚了一天才接到菲茨傑拉德女兒去世的消息。

赤鬆流聽後心情非常複雜。

他趁著清晨沒什麼人的時候,去了那個女孩下葬的墓園所在地。

赤鬆流將一支百合花放在了女孩的墓碑前。

“k先生?”穿著一身西裝的艾妮斯,也就是菲勒的人造人女朋友見到赤鬆流後,有些驚訝:“您也來見她?”

赤鬆流點點頭,他的目光落在艾妮斯手中的花束上:“你也是?”

“嗯。”艾妮斯走到墓碑前,她將鮮花放在女孩的墓碑前,半蹲下來默哀了一分鐘,才起身。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以前馬蒂勒的乾部們去組合那邊會談,賽爾妲夫人會帶著小姐和我說話,那是個性格溫柔善良的孩子。”

艾妮斯眉目黯淡地說:“最初,我們沒想做的這麼絕的。”

赤鬆流搖搖頭:“這不怪馬蒂勒,不死者的力量來自惡魔,這並不是什麼善意的饋贈。”

他聽菲勒提過,早年不死者們在得到不死後,全都開始互相殘殺,他們的親人先他們而死,他們獨自在世間行走,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因為他們的麵容是不變的。

他們隻能不斷在世界各處流浪,還要躲避著同為不死者的同類,生怕自己被他人吞噬,活得宛如陰影裡的老鼠。

最初喝了永生之酒的人有幾十個,可如今初代的不死者居然不到十個了。

若非馬蒂勒家族包容了不死者們,甚至陰差陽錯也變成了不死者,這個不斷流浪的團體是不會停駐在北美的。

“如果實驗成功,無數個洛夫特拉夫特冒出來,那個惡魔還是會降臨這個世界,收走屬於他的力量的。”

哪怕不是羅尼,而是彆的幻想種、魔獸,也絕不會允許人類窺伺並試圖攫取不屬於他們的力量。

赤鬆流安慰艾妮斯:“弗朗西斯太自信了,他女兒的病是先天的,後天一切手段都無法挽回。人定勝天這種鬼話也就騙騙蠢貨罷了,真正見識過世界的匪夷所思後,誰能再自信說自己能做到一切?”

艾妮斯聽後歎息道:“也許人類就是這種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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