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心情都糟糕透了。
任誰一大清早就被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並乾部堵住大門, 都無法保持冷靜。
更重要的是,偵探社最重要的江戶川亂步不在,織田作之助和芥川龍之介護衛著江戶川亂步去辦案子了。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太宰治坐在了福澤諭吉的會客室內, 要求很簡單:“與謝野晶子,我需要她救治一個人。”
福澤諭吉沉聲道:“這要看與謝野的意思, 而且你這樣的行為不像是來登門求醫的。”
這位太宰治神色微冷,他穿著黑色大衣,繃帶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每一個見到他的人最先被吸引的必然是他那身可怖而冰冷的氣勢。
首領太宰治微微抬了抬下巴:“他就在下麵的車子裡,再過五分鐘就會死了,他要是死了,我要讓整個橫濱給他陪葬。”
福澤諭吉的眼中有怒火燃燒,這是威脅!
與謝野晶子咬牙道:“社長,讓我去吧。”她看向太宰治:“隻是救活一個人,如此而已,對不對?”
太宰治輕輕笑了:“差不多吧。”
港黑的人很快將一個全身都被鮮血浸染的人抬入了與謝野晶子的醫療室。
看到對方的瞬間, 與謝野晶子倒吸一口涼氣:“他這是……”
她飛速檢查了一下:“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太宰治站在病床後兩步距離的位置, 中原中也一言不發地跟在太宰治身後。
太宰治的語氣有些感慨:“是啊,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跡。”
與謝野晶子深吸一口氣, 發動了自己的異能力:請君勿死。
蝴蝶一樣的光在眼前綻放開來, 中原中也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太宰治身前, 幾秒後,病床上瀕死的人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與謝野晶子的神色還是有點疑惑, 她低聲說:“他的狀況怎麼還是這麼糟糕?不是瀕死的傷口, 是他自身體質的原因……”
就在此時,這個人微微蹙眉,睜開了眼睛。
與謝野晶子下意識地後退, 太宰治推開中原中也,走了上前。
首領宰敏銳地發現這雙眼睛是無神的,和他之前窺伺平行世界時看到的不一樣。
“你的眼睛怎麼了?”
然後這個人伸出了手,兩隻手交握的一瞬間,首領宰的馬甲就被脫下來了。
赤鬆流在知道這個太宰治自稱是港黑首領後,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麻煩了。
他前段時間剛見過寶石翁,他自己還拉著格蕾用聖槍錨定了家鄉,所以當他意識到身邊的太宰治是港黑首領後,想到平行世界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
赤鬆流滿肚子疑惑,想問自己怎麼來的。
但轉瞬間他就推測出八成是這個太宰治將自己搞過來的,類似的問題同樣自問自答,幾個呼吸後,赤鬆流才問出自己的問題。
他問這位首領宰:“你要我做什麼?”
港黑首領太宰治聽後神色略緩,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令人愉快,他說:“做你剛做過的事。”
赤鬆流怔了怔,表情有點扭曲:“……我不想分居這麼多年。”
這位首領宰要搞聖杯戰爭?不是啊,聖杯降臨儀式要準備很多年,赤鬆流終於要和男朋友過上愉快生活了,結果男朋友的兄弟【姑且這麼稱呼吧】將他撈走說來啊,搞事啊!
赤鬆流十動然拒,沒有一點興趣。
首領宰慢條斯理地說:“那你可能要分居一輩子了。”
赤鬆流內心很憂傷,這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呢,更可怕的是威脅他的人還是太宰治!
赤鬆流保持沉默。
太宰治瞥著不說話的赤鬆流,先是有點不耐煩,但轉眼他想到了赤鬆流的豐功偉績,又緩和了語氣說:“我做了先期準備,隻要你配合的話,不會耗費你太久的時間。”
赤鬆流歪著頭,許久後才說:“你不會和我一樣吧?”
這位太宰治想要舉辦聖杯戰爭,為什麼?有什麼目的?赤鬆流搞這個是想拯救世界,太宰治呢?難道也是拯救世界?
太宰治怔了怔,他若有所思:“為什麼這麼說?”
赤鬆流卻從這句話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笑了笑,神色溫和了許多:“你其實是一個溫柔的人,就是喜歡逞強。”
太宰治聽後長出一口氣。
——就仿佛他這麼多年來獨自支撐的疲憊和勞累都隨著這句話煙消雲散了一樣。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會喜歡上這個人,真的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我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太宰治略微解釋了兩句:“你沒有選擇。”
赤鬆流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頭疼。
不隻是頭疼,身體的經絡在抽筋,全身上下都非常難受,他的魔術刻印在此世之惡的影響下發生了變異,如今需要重新磨合,赤鬆流完全是強撐著精神和首領宰談判的。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沒選擇。”
赤鬆流苦笑起來,他說:“我要寫信。”
首領宰微微抬起下巴,冰冷的視線落在赤鬆流身上,饒是赤鬆流看不到首領宰的神色,也能感受到那股冷意。
赤鬆流疲憊地說:“你應該明白,我認真做和摸魚做是兩個概念。”
首領宰嘴角抽了抽,這個行為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人氣。
他微微彎腰,伸手壓在了赤鬆流的脖頸處,那裡曾有被咬傷的痕跡。
首領宰:“如果我拒絕呢?”
赤鬆流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之前太宰治對著那個地方死命咬,首領宰這麼做……
“你……原來如此,你們早就見過了嗎?也是,你從他手中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