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回去一趟。”
回去?她突然想起來,好像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酈延素呢?”從她在火中摔落後就一直忘了問。
丹徵往後方瞥了一眼,“解決了。”
解決了是什麼意思?
“他死了?”蒼瑲不確定地問。
丹徵用一種看豚鼠的眼神看著她,“不然呢?”
他將手從石頭額前放下來,心下歎息,確實很燙,情有可原。
蒼瑲揉了揉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轉而想想,都挾持人質了,逃跑路上被擊斃也正常。
不過既然人沒了,蒼瑲怔住:“那我們回去做什麼?”
吱吱也湊過來,“大王去鹿吳山吱?蠱雕大王死掉啦,沒新大王吱!”
一大一小兩雙眼睛呆呆地望著他,丹徵莫名有些頭疼。
“戲得演完。”
丹徵起身,順手拉了一把石頭。
“還能走嗎?”
蒼瑲便試著往前走,好像也沒什麼大礙,不過腳步有些虛浮僵直,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這裡的枯枝落葉質地很脆,每走一步,地上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很像她小時候放學路上踩過一地的樟樹果實。
恍惚中,天上的圓月也仿佛那條路上一盞圓圓的路燈。
她在這樣朦朧的輝光下,不知不覺往前走了很遠,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回頭一望,呼喚她的不是兒時同伴,也不是來接她的父母,而是夜色裡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少年。
霎時街燈又成明月,蒼瑲心中一酸,驀然有想流淚的衝動。
原來往事已遠,前塵隔世,隻是這樣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昏昏沉沉的她分不清今夕何年。
丹徵看著蒼瑲一路神遊地走到城門,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不禁出聲喚道。
他輕聲問:“你很難受?”
蒼瑲搖搖頭,想了想,又還是點了點頭。
丹徵:“……”
方才他試過療傷之法,但大抵沒什麼用。
魔尊養過不少珍奇異獸,可惜對石頭缺乏研究,對大荒唯一一塊成了精的石頭更是難得的束手無策。
倒是蒼瑲熱氣騰騰的腦袋被穿過城門口的夜風一吹,短暫獲得清明。
頓時醒悟到,老板大概是在問她能不能加班。
“雖然有點難受,但去城主府沒問題。”
在這裡杵著她也不舒服,不如早點去城主府摸魚歇一會,估計她也隻需要當個背景板。
丹徵又觀察了石頭片刻,語氣不放心道:“真的無礙?”
蒼瑲點頭。
“若是公孫同和他們問起你如何逃生的……”
罷了,看著蒼瑲有些茫然的表情,丹徵停頓了下來,心道和燒傻了的石頭說什麼估計都用處不大。
“待會無論本座說什麼,你點頭就好。”
回應他的仍是點頭。
魔尊沉默了,這石頭怎麼看都是燒得更傻了。
入了夜的城主府依舊燈火通明。
蒼瑲遠遠就見到府門前仍然圍著一堆人。
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他們,高嚷一聲:“神使回來了!”
一群人便紛紛迎上來,將蒼瑲和丹徵團團圍住,忙不迭地問候。
“神使可算回來了!”
“呐,我就知道神使定能安然無恙。”
“小道友沒事吧?”
“兩位有沒有受傷?”
“小師妹可有哪裡不適?”
公孫城主心下一寬,看著兩人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
蒼瑲隨著丹徵被眾人擁入府內休息,公孫同和一路邊走邊稟報了後續的事情。
酈延素挾持蒼瑲離開後,他便帶人去酈家搜查,果不其然在臥房內發現另有密室。
密室裡設壇蓄有一池血藥,另有冰封住的部分肢體和一些剔去血肉的人骨。
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