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怎麼做,無論他做多少,換來的隻有厭惡嗎?
從這天起,他們之間的相處陷入了怪圈。
霍西對他冷淡根本不願意跟他發生關係,幾乎每一次他都給她吃那種甜甜的東西,可是每一次痛快淋漓後他的身體很空虛,每次事後霍西嘲弄的表情,就像是在譏誚一個不行的男人!
張崇光當然不是不行,但讓他悲涼的是,他給不了霍西快樂了。
清醒時,她根本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他不是沒有試過,他想喚起她的情動,但是除了疼痛就是排斥。
她被他按在身子底下,隱忍厭惡的表情,刺痛了他的眼。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熱衷於跟她發生關係。
霍西發現,特彆是她易受孕期,張崇光會刻意地跟她同房……事後還會輕輕撫觸她的身子,把她抱在懷裡不讓她去衝熱水澡。
這晚亦是。
她翻身背對著他,拿薄被蓋在身上,在黑暗裡輕聲說:“沒用的,張崇光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不會再有孩子的。”
張崇光沒有出聲。
他從身後摟住她細腰,溫熱手掌放在霍西的小腹處。
那裡仍是柔軟而平坦的,但或許已經又孕育了一個孩子……霍西每天吃藥他知道,但是那藥不過是葉酸罷了。
他聲音低低的:“這麼久了,霍西你就沒有一絲心軟嗎?你看,這陣子我們相處得也很好,我們完全可以回到過去。”
霍西的回答是掀開被子,起身去浴室衝澡。
張崇光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幽深,他平躺了會兒起身去客房衝了一下,然後去輔導綿綿的功課,這陣子霍西總愛睡覺,綿綿的功課大多是他輔導的,不過小姑娘越來越不愛理他了……
時間匆匆。
半個月後的某天清早,霍西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她怔怔出神。
她的例假遲了三天,還沒有來。
女人的直覺還有生理上的改變,讓她心中不安,她靜靜地坐了很久才起身穿好衣服,她佯裝不舒服說想在樓上吃早餐,叫傭人送過來。
十分鐘後,傭人端了托盤上樓。
她把早餐一一放在小餐桌上時,霍西走到起居室的門口,輕輕帶上門。
她轉身看著傭人,輕聲問:“先生給了什麼好處?”
原本她隻是想詐一下傭人。
不曾想傭人做了虧心事兒,不禁嚇,這會兒心裡慌張竟然就和盤托出了,她手搓著圍裙抖著聲音:“那天先生就發現了,藥是先生拿給我的,我想先生那麼愛太太肯定不會害太太的……所以……”
霍西輕閉了眼睛,她全都明白了。
她吃的藥真是假的。
她被張崇光算計了,難怪他那樣篤定會有一個孩子,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低頭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
這裡,應該已經有了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張崇光強迫、算計來的,霍西不知道如何自處,她更不知道怎麼對待這個孩子,不要她,打掉她?
這一刻,她心中對張崇光的恨意到了極點。
傭人看她臉色,也猜到了什麼全身都是顫抖的,霍西知道跟她置氣沒用,傭人跟她一樣不過是受製於張崇光罷了,她緩緩坐到沙發上很輕地說:“你出去吧!把門帶上。”
傭人鬆了口氣,她想安慰下霍西,但是看看臉色她又放棄了。
門輕輕合上。
霍西看著茶幾上,那瓶藥,靜靜出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門打開了,門外走進一道修長身影。
她不需要看就知道是張崇光,傭人一定是跟他說了,霍西抬眼語帶嘲弄:“張崇光,你是來驗收成果的嗎?我是不是該對你說一聲恭喜呢?”
張崇光緩緩走到她麵前,他半蹲了下來。
手指很溫柔地輕撫她的小腹,他輕聲說:“我們又有孩子了,是嗎?”
霍西居高臨下看他。
她看著他顫著手掌,平放在她的小腹上,完全是一副又為人父的喜悅,霍西卻覺得諷刺,她聲音壓抑而沙啞:“我不會生下來。”
張崇光抬眼輕道:“你會要她的!這是一條生命。”
他話才說完,他的麵孔就挨了一巴掌,很重很用力。
霍西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張崇光,你也知道這是一條生命!你就是這樣對待生命嗎?我們早就完了,你用這樣的方式造出一個孩子來,你以為我們就會回到從前嗎?你告訴我,我們怎麼回到從前?你想一輩子都給我吃那個嗎?你覺得一個孩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不很可悲嗎?”
張崇光驀地握住她後腦勺。
他英挺麵容跟她一樣壓抑,他很輕地笑了一下:“相較之下,我覺得失去你更可悲!霍西……我們複婚,隻要你回心轉意我不會再在意你懷念白起,甚至你每周去看他我也沒有意見,隻要你跟我在一起。”
霍西推開他:“你瘋了!”
張崇光後退幾步,他沒有反駁就隻是瞅著她,他們彼此都是知道的霍西的體質根本不能流產,她隻能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