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見這人穿得倒是人模狗樣,但就是這人禍害了鄰村,他自然對這人惡感滿滿。
“過來。”
王倫喊道。
馬慶元的小眼睛中立即閃現出一絲陰鷙之色,顯然對於王倫的直接喝喊很不爽。
不過看到王倫坐在椅子上,連周經生都隻能乖乖站在王倫麵前,地上又四處散落著棍棒砍刀,一群混混頭上身上都帶著傷,他也知道事情不對勁。
走上來,馬慶元陰陰說道:“你誰啊,行啊,這樣將我工廠裡的人打傷,就不怕我報警讓你進去蹲號子麼?”
“少廢話,”王倫直接一句話噎住了馬慶元,“喊你來,是讓你關了化工廠。”
馬慶元吃驚不小,怒極反笑起來。
“笑話!你說關就關,你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啊!”
就算這年輕人身手好,將周經生等人揍了一頓,可以為靠這個就能逼迫他關掉化工廠,當他是紙糊的啊。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之所以敢投這麼多錢開這家化工廠,就是關係過硬!”
“有本事你關一個試試?看看縣裡領導會不會一個打電話打給鎮派出所,關你進去受頓虐?”
馬慶元根本不怕王倫,大大咧咧說著,一副你能奈我何的高調樣子。
嗤!
突然一聲冷笑響起,王倫打擊對方道:“你以為自己靠見不得光的交易換來的上頭支持,會很穩定?我帶領村民將化工廠砸了,喊來電視台曝光了,他們還會保你?”
馬慶元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假裝強勢道:“你太天真了,我的官方關係不是你能想象的!”
王倫卻已經捕捉到了馬慶元細微的神情變化,知道馬慶元其實也忌憚他將事情鬨大。於是王倫偏偏要這麼做。
“不跟你廢話了,我這就領著村民去將化工廠關了,看誰敢阻攔!”
周經生下意識地縮了縮頭,他可不想蹚這趟渾水。
馬慶元見此,氣就不打一處來,指著周經生罵道:“真是沒用,被一個鄉下人嚇成了這副卵樣!”
周經生很不滿,乾脆表態道:“馬老板,我不管這事了,這個月的分紅我不要了,我直接撤資。”
“你!”
馬慶元大怒,可心裡非常清楚,周經生之所以慫成這樣,是因為麵前這個年輕人。
“你叫什麼?是印山村的人麼?”
馬慶元開始詢問。
“他叫王倫,就是印山村的人,聽說在印山村搞起了盆栽種植,似乎還和縣裡盤龍大酒店的馬青峰關係好。”
女秘書是當地人,見馬慶元在問,趕緊討好地把所知的情況,告訴給了老板。
馬慶元立即冷笑起來:“哦,原來家裡是搞盆栽種植生意的啊,不知道王倫相信不相信做生意很需要運氣?一旦運氣不好,嘿嘿,可是會虧得想跳樓自儘的。”
“你想表達什麼,直接說,彆藏著掖著不像個爺們。”
王倫猜也能猜到,這是對方在威脅他。
馬慶元怪笑道:“那我就打個比方好了,例如某一天你醒來,發現你家的盆栽全都被人打了除草劑,死透了,又或者盆栽基地被人一把火燒光了,你說你會不會覺得自己運氣背到家了?哈哈哈!”
王倫並沒有動怒,反問道:“你意思是,假如我胡來,你絕對也會胡來,是不是?”
“哼,你知道就好!”
馬慶元自以為抓住了王倫的命門,聲音嚴厲起來,“識相點就低頭,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倫搖了搖頭:“抱歉,我這人還真不習慣被人威脅。”
馬慶元眼睛一眯,射出兩道寒光:“你無非就是仗著自己能打,以為我會忌憚你,但你大錯特錯,我要從市裡喊來一些混黑道的人來對付你,簡直不要太輕鬆。”
一旁周經生嘴角抽了抽。他聽說過,馬慶元確實有這方麵的關係,似乎馬慶元是市裡一位黑道梟雄罩著的。
王倫無所謂地表示道:“那你喊吧。”
馬慶元被噎得咬牙切齒,惱羞成怒起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這話要讓劉國雄劉爺聽到了,你嘴巴都會被抽爛!”
“劉……劉爺?”
周經生心都顫了起來,沒想到馬慶元背後站著的黑道大佬,竟然是譚城不可一世的劉國雄!
他不由得望向了王倫,王倫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覺得很憋屈吧。
畢竟,對方是劉爺,敢對付劉爺的人,那就等於是在挑釁劉爺,王倫雖然身手好,還沒有資格去挑釁劉爺。
所以,王倫隻能夠偃旗息鼓,不敢動馬慶元了。
事實上,他發現此刻馬慶元一臉的得意,顯然跟他想的一樣。
“劉國雄是你的靠山?”
王倫卻沒有如馬慶元和周經生想的那樣,臉色憋屈,反而是露出了戲謔的表情,朝馬慶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