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見房間內所有的人一下子就都望著自己,顯得有些猶豫。
他剛才也是脫口而出的,但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並不是他能夠實施的。
他還沒有找那位大人物說明情況,不知道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個大人物會不會願意去嘗試。
所以,連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以他的性格,也實在是不會當眾說出來。
劉義有些尷尬地說道:“再等等看吧,我是說那其實也不能說是辦法,隻是一種找到線索的可能嘗試,而且完成難度極大,現在說了也沒用。”
安全技術專家倒是沒有多問,從劉義的話中他能看出來,那種嘗試肯定和技術破解暗網無關,而是想要獨辟蹊徑,但確實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
其他的幾人倒也沒有失望,畢竟知道劉義不是胡亂說話的人。
“從暗網找線索的事就先停止吧,王先生不是還給了我們那兩個殺手的銀行資金入賬短信麼?”緬甸的那位領導這時候說道。
“對,這是另一種方法了。”
劉義說道,又對安全技術專家說道,“張工,麻煩您在這兒多呆幾天,後麵可能還有暗網上的事情需要麻煩您。”
“沒問題。”安全技術專家直接應承下來了。
一行人又看向了中央銀行來的金融官員。
這次為了打掉一條完整而龐大的毒鏈,華方多個部門密切配合,這位金融係統的官員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短信內容我已經看過了,資金確實是瑞士銀行那邊的。”
金融官員也沒有多廢話,坐在電腦前開始查詢具體的信息。
一會兒後,他說道:“這兩個殺手所用的銀行賬戶,跟瑞士銀行無關,他們所在的銀行沒有權力去跟瑞士銀行進行賬目上的比對,所以從殺手的銀行賬戶入手查找線索,行不通。”
“而打錢給這兩名殺手的賬號,是屬於瑞士銀行的,我查過了,這是一個離岸注冊的賬號,通過銀行係統查不到該人的身份信息,所以隻能從中間媒介,也就是瑞士銀行查找。”
“毒梟的這個賬號,是在瑞士銀行登記過的,很可能不止這一次的資金支出,但你們也聽說過,瑞士銀行對他們的客戶提供最嚴格的保護,個人查不到的。”
眾人聽了後都點頭,明白要找出線索難度很大。
安全技術專家就說道:“瑞士銀行對客戶-資料的保密能力很強,也沒法用手段破解掉,拿到他們的資料。”
金融官員點了點頭道:“是的,而且我覺得即使瑞士銀行願意提供幫助,隻怕順著這個離岸賬號也找不到登記者的真實身份。”
劉義不禁皺眉:“意思是說,這個離岸賬號不一定綁定的是那名大毒梟本人?”
“在開曼群島注冊離岸公司和離岸銀行賬號是一些人慣用的手段,有的人會將登記身份安排在彆人身上,比如他的心腹,小弟,情婦等等,這樣查起來,難度會加大許多。”
金融官員接著道,“當然先不管這些了,我這就向中央銀行提出申請,申請通過後,我便可以和瑞士銀行進行接洽了。”
“這個過程要多久啊?”緬甸那位領導忍不住詢問道。
“最快也要半天時間吧。”金融官員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劉義聽了後沒出聲,心中覺得,也許要聯係那位大人物了。
金融官員馬上去跟中央銀行申請行動職權了,劉義也沒閒著,走到了外麵。
緬甸的兩位長官,還有自己這邊的支隊副隊長,也走了出來,副隊長說道:“從京城過來的審訊專家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現在就突審金大良?”
“審!當然要審!”緬甸的那位領導,專案組的組長之一,幾乎是惡狠狠說道。
提到金大良,他就恨不得拋棄警察的身份,狠狠地將金大良這個狗-娘-養的揍成肉泥!
這王八蛋自從被抓進來後,麵對審問,要麼一句話不說,要麼就是說的都是廢話,什麼罪行都承認了,但就是不說出上線是誰。
而金大良的同夥,級彆都比金大良低,那些人是確實不知道金大良的上線是誰,無從問起,所以抓捕了金大良後,專案組一直將重點放在了金大良身上。
為此,一些審訊手段的使用,是不可避免的。
可即便這樣,金大良仍然不肯說出來。
“希望京城來的審訊專家能夠幫上我們吧。”劉義點頭道。
支隊副隊長馬上就要去安排這事。
但這時候,一名警衛匆匆跑過來,焦急地說道:“金大良自殺了!”
“怎麼回事?”劉義怒問,顧不上其他,飛速朝關押金大良的地方跑去……
幾分鐘後,劉義和其他人離開了關押金大良的單獨牢房。
金大良確實自殺死掉了,沒法搶救了。
趁著警衛稍微的沒注意,金大良用手上的手銬偷偷將坐便器的一小塊地方撞爛,用其中一塊小瓷片直接割斷了手腕上的動脈。
之後警衛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為金大良睡到了床上,手臂壓在身體下,直到非常多的鮮血從他身下流出,警衛才發現,但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幾個人站在外麵,支隊副隊長眉頭緊鎖,使勁抽著煙。
緬甸那邊專案組的組長同樣在抽煙,心煩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