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分線條
取出來,將山水圖掛在了石室的石壁上,借著油脂火把燃燒的亮光,王倫觀察起來。
上一次看的時候,已經排除了此山水圖是觀想圖的可能性,猜測既然它能被東冥魔候收藏,肯定不是簡單的山水畫作品,所以他估摸著這圖隱藏著什麼秘密,隻是很難發現。
上次他就觀看了半天,各種辦法用儘,沒有看出名堂。
這山水圖用的是金屬卷軸和白紙,材料上沒絲毫奇特的,都是很普通的材料,所以山水圖並非是什麼法寶,秘密肯定在畫麵上。
王倫又一次觀察畫麵。
紙上麵,畫有一座巍峨的山,以及山下一座蜿蜒流淌著的河。要說這樣的山以及河,實在是太常見了,根本不足以靠有山有河就確定這個地方有唯一性,王倫敢肯定,就是隨便在萊陽城外麵找找,都能找到類似的地方。
顯然,山水並不是指向某個地方。
王倫在想著,到底這畫裡麵隱藏有什麼東西,明明山的線條很簡單,河的線條更加簡單啊。
可能是之前那麼多天都在研究五幅圖,對著圖上的線條進行思考,此刻王倫盯著山水圖看了一會兒後,鬼使神差地,也將山拆分了,將河拆分了,沿著輪廓,看著輪廓線條。
山的輪廓像一個扇麵。這種扇形的山十分常見。輪廓線條就是一根弧線,外加兩根傾斜的直線。
河的形狀則是數個“S”連結起來的。輪廓線條可以看做是多個正著的、反著的“S”。
“就這樣的地方,確實非常的多,很多的河是九曲十八彎,很多的山像展開的扇麵。”
“山和河的輪廓線條很簡單,一點也不複雜。倒是河水的水紋,山上的樹木,線條十分複雜,比五張圖上麵的線條複雜許多倍了。”
王倫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了,儘分析著線條,和線條卯上了。
忽然之間,王倫盯著畫麵,發現了一個有意思
的地方。
就是去掉山上那些畫得密集而又真實的樹木,或者說,隻留下一棵樹,然後保留山的輪廓,就憑借這簡單的一棵樹外加簡單的扇形輪廓,應該也能使人看出來,這就是畫的一座山!
同樣地,那條蜿蜒流淌的河,有著波光粼粼的水紋,河岸邊有著隨風飄蕩的蘆葦,但去掉這些蘆葦,去掉河岸的草和灌木,去掉大部分的水紋,隻保留河的簡單輪廓以及寥寥幾處水波,那也能使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畫的就是一條有水流過的河。
王倫突然意識到,這山水畫如果想好看,想美麗,那就應該按照畫麵上的這樣子作畫,但如果隻是想讓人看明白畫的是一座山和一條河,那麼最簡單的幾筆,勾勒出最簡單的兩個輪廓就夠了。
他看那五張圖,看到的是交織著的線條,雖然知道這些線條顯示的是一幅地圖,但線條過多,將地圖原本的樣子遮蓋了,大部分線條應該是無用的,不具備什麼意義。
就像他要畫最簡單的山水圖,那麼那些複雜的
線條完全可以去掉,用上幾筆勾勒出簡單的山水輪廓就行。
“如果照我這個思路,那就是認為真正的地圖是被過多的無用線條掩蓋了,需要去掉這些無用且複雜的線條。”
“反正隻是嘗試,按這個思路去嘗試一下也可以,隻是該怎麼分辨哪些線條有用,哪些線條沒用呢?”
王倫倒不是在異想天開,事實上為了揭開黑色鐵片上地圖的秘密,他各種辦法都想過了,其中不乏奇葩的辦法,現在想到的這個辦法也屬於奇葩的範疇,但未必就不能嘗試。
畢竟,各種辦法用儘了,再多用一種奇葩辦法也沒什麼。
“像這山水圖,山與河要簡單地呈現出來,同樣需要去掉過多的無用線條,隻是這個很好去掉,反正隻要保留輪廓線條就行。”
“可這五張圖,並沒有輪廓,無用線條就分辨不出來了。”
王倫不知道哪些線條該保留,哪些線條又是無用線條該去掉。
“看來這個奇葩辦法連嘗試都無法開始了。”王倫苦笑。
冒出來的辦法不靠譜,王倫也就沒有繼續鑽牛角尖,收起了山水圖,喝了點從山間收集起來儲存在瓶子中的山泉水,王倫繼續打坐修煉。
聚靈陣吸收周圍靈氣的效果可以,奈何周圍靈氣很少,呆在聚靈陣內,王倫也沒感知到靈氣有什麼充足的,和直接用中品靈石修煉沒得比,但現在就這條件了,王倫處之泰然,很快進入了修煉狀態。
王倫不停淬煉著體內的法力,法力在四肢百骸間的經脈中遊走,運行完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倫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感覺心神有些疲累。
他這種持續不斷地法力淬煉,中間沒有休息過,心神沉浸其中,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事實上他這次淬煉法力,已經持續了足足三天三夜了,有些疲累十分正常。
修士正常的閉關修煉,包括了打坐冥想,睡覺,吐納靈氣等等,並非一直是在淬煉法力,這才可以閉關好幾年甚至十幾年。
覺得有些累,王倫就沒有堅持蠻乾,倒頭就睡。
反正隻需要睡上三四個小時,醒來後就精神飽滿。
王倫很快睡著了,然後罕見地開始做夢。
以前偶爾也做夢,夢裡出現最多的場景,就是自己和父母,或者和陳若蘭,在印山村裡的生活了,比如和陳若蘭散步,比如和老媽秦惠柔坐在院子的矮凳子上摘菜,比如跟著老爸王大放帶上家裡的獵犬還有小獅虎獸進山打獵等等。
今天也做夢,但王倫夢到的東西和以前的很不一樣。
先是出現了一張圖,圖上麵全是交織到一起的各種線條,然後這些線條像活了一樣,一根接著一根飛出去,並且像是計劃好的,相似的線條會同一批飛出,然後輪到下一組相似的線條。
很快,這張圖上的所有線條都飛走了,什麼也沒剩。
接著,又出現了山水畫,畫麵就是畫作上的那個,然後山上的樹木開始飛走,草開始飛走,河岸兩側的蘆葦開始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