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有打人,他隻是在救隊友,畢竟場麵這麼混亂,有一些誤傷也是在所難免的對不對?
漸漸地,薑欒也習慣了這樣被甩來甩去的飛翔體驗,慢吞吞地將雙手交叉抱在身前,壓完這趴壓那趴,完全不想說話了。
他要再看不出來路景寧壓根就是把他當成了一件殺傷性武器在用,那才是真的眼瞎!
至於自己被一個Omega拎著丟來丟去的羞恥感?在這兵荒馬亂中卻是完全顧不上了。
臉皮這種東西,他薑欒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當武器就當武器吧,要他靠自己去躲那些射線,估計早就被紮成馬蜂窩了。
畢竟怕疼,能躺贏比什麼都強,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了忍了!
路景寧當然也發現了手上這位大兄弟的無條件配合,心裡讚賞,來回砸人砸得愈發沒有思想負擔了起來。
有了他這樣一個強力“輔助”的存在,成批成批的新生陸續遭到了毒害,場內人數一路銳減,這樣的減員速度比先前儼然加快了近乎一倍。
主席台的周圍籠罩著一層堅固的防護屏障,射線被全部阻擋在了外麵。
院長桂良哲額前的青筋,卻是在瘋狂地跳動著。
他早就已經發現了路景寧的小動作,可偏偏這種間接傷害又沒辦法判為違規,讓他拿這種小聰明沒有半點辦法。
之前校長就提前跟他打過招呼,說他們四院今年可能會來一個有意思的Omega,現在呢,來是來了,他完全看不出來到底哪裡有意思了?
這擺明了就是一個刺頭,必須好好打磨!
看了一眼鐵壁上顯示的剩餘時間,桂良哲心裡有了判斷,拿起通訊器語調無波地下了指令:“K209,K332,聯合攻擊那個Omega。”
全場就隻有路景寧這麼一個Omega,進攻的目標顯而易見,隻是冷不丁聽到這樣的命令,那兩台機甲裡的操作手不由有些愣住。
雖然這場考核重點是考驗混戰當中的應對能力,但是如果把模式從無差彆掃射換成集中攻擊,難度就顯然不一樣了。
他們在軍校中早就熟記了軍人的無條件服從,心裡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半點異議,非常果斷地遵從了指揮。
路景寧起初沒有留意,等到接連受幾次集中的掃射之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稍微一觀察那兩台機甲的動態,他頓時明白了過來,抬頭朝主席台上的桂良哲狠狠地瞪了一眼,心裡暗罵:“操,這些帶兵打仗的果然都壞得很!考評就考評,居然還玩針對!”
有兩台機甲突然轉火,其他的區域裡的緊張感一下子就鬆懈了不少,場內尚存的新生不由朝著那片槍火交加的區域看去,都是一臉懵逼,顯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見在一片密集無比的射線當中,路景寧一隻手拎著薑欒,身形靈活地過分。
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中,他甚至還表現出了幾分遊刃有餘的姿態來,不時地回頭,譏諷地跟兩個機甲操控手叫囂道:“喲學長,你們這機甲操作應該還沒學多久吧?追著我這麼一個新生都打不中,我看也彆上戰場了,送人頭啊不是!”
兩個操控手的臉色微微一沉,本來還存著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思,這會兒神色一肅,愈發認真了起來。
被他拖著跑的薑欒一臉震驚。
大哥,激怒他們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幾乎可以感受到一道道射線從臉龐擦過的灼熱溫度,整個人都感到有些不太好了:“你你你小心點,彆讓他們射到我的臉,破相了以後怎麼找Omega啊!”
路景寧毫無興趣地瞥了他一眼,隨口敷衍道:“找不到Omega?怕什麼,我不就是嗎?賠你就是了。”
薑欒虎軀一震,脫口而出:“打光棍一輩子都不要你!”
他雖然也曾經一度沉迷在這樣的盛世美顏之下,但是在深入接觸路景寧之後,讓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一個真理——皮囊雖好,但要惜命。
彆說這人就是個瘋子,而且還是聞星塵看上的Omega,嗬嗬,就算借他一萬個膽子,他敢嗎?
路景寧聽他拒絕地這麼乾脆,頓時不悅地挑了挑眉:“我怎麼了,哪裡不好嗎?”
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微微地眯起了幾分,從語調聽起來根本不用懷疑,如果薑欒說錯半個字,下一秒直接把他甩鐵甲上麵來個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薑欒第一次被Omega看得心裡發毛,隻覺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了過來:“兩位聊得還挺愉快。”
薑欒喜極而泣,巴巴地朝聞星塵看去,瘋狂地用眼神暗示著:救我!救我!趕緊救我!
聞星塵卻仿佛沒有收到他的信號,看著路景寧眉梢微挑:“跑累了沒?我有一個想法,要不要聽聽?”
這時候他們的周遭幾乎全部覆蓋在密集的射線之下,路景寧在飛速移動的過程中絲毫沒影響到聊天的節奏,這時間見聞星塵這個受虐狂自己跑進火力區裡,倒是對這奮不顧生地帶來的提議感到有些好奇:“嗯?說說看?”
聞星塵微微側眸,餘光掃過跟在後頭不遠處的兩台機甲,語調裡透著一絲盎然的興致:“拆機了解一下?”
薑欒冷不丁聽到這樣的話,一臉震驚地朝他的摯友看了過去。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人,又瘋了一個?!
而顯然,這樣的提議非常合路景寧這個搞事狂魔的胃口,兩隻眼睛肉眼可見地微微亮了起來:“當然好啊!”
薑欒:“!!!”
他感覺自己距離現場暴斃,似乎隻有一步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