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 76 章(1 / 2)

路景寧現在的處境看起來確實十分糟糕, 不止身體被綁, 而且還被打了抑製劑,原本體內僅存的一些信息素也徹底地遭到了壓製, 基本上沒有半點釋放的可能。

不過他對鐘鋒的這個說法感到並不十分滿意。

怎麼能說他熱衷於找死呢?挑釁這種事情,不管哪個角度看,明明都跟找死扯不上半點關係嘛!他這最多也就算是個,不恥下問?

路景寧心裡吐槽著,勾起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彆這麼說, 好歹相識一場, 你看我現在也落到你的手上了,有一些問題, 幫我解答一下唄?”

鐘鋒萬萬沒想到, 跟前這人到了這幅田地居然還改不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他在監獄裡暗無天日的日子裡, 整日整夜想著的就是這張讓他深惡痛絕的臉,這時候對於這種居高臨下的局麵感到很是滿意,冷聲嘲諷道:“一個死人, 還這麼多廢話。”

“可不是嗎,要是話不多, 又怎麼死得瞑目呢?”路景寧打了個哈哈, 好奇地眨了眨眼,“你既然可以找到我,那一定也看到聞星塵了。在知道我們身份的情況下還隱瞞不報,這麼坑你現在的老大,真的好嗎?”

從剛才的對話當中, 不難聽出另外那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很顯然是被鐘鋒給瞞下了。

這種自己給自己挖坑的做派,實在讓路景寧不能不好奇這位仁兄的腦回路。

鐘鋒沒想到路景寧還有閒心關心這些,怨毒地咬了咬牙道:“那又如何?隻要可以抓到你,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當初趁著監獄的混亂逃脫,他輾轉之間來到守望星上,成為這個神秘組織當中的一員。因為a級的信息素強度,在那些沒用的廢物當中毫無疑問地脫穎而出,備受頭目的賞識。

之前的幾單生意當中,他的表現非常的出眾,隻要他願意,本來可以以這種方式在這顆偏遠的星球上逍遙無比地活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讓他又遇到了路景寧。

這個,一手將他推入深淵的家夥。

怨恨的種子一直在他的心底滋長,就在看到這張心心念念的臉時,他就已經根本無法扼製自己的恨意。

這種荒唐的安逸又有何用,隻要可以讓主人出手協助他報仇,將這些人引過來一舉殲滅,因此造成的所有後果,他都不怕去承擔。

他很清楚,以主人的個性,如果知道這些人是軍校派來的,必然會選擇偃旗息鼓。

隻有讓他徹底地相信所謂的聞氏商團是確實存在的,才可能自願地出手“協助”他的複仇。

為此,他才選擇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給瞞了下來。

而現在,他顯然已經成功了。

路景寧就在跟前,隻需要狠狠地紮上一刀,就可以血肉模糊。

鐘鋒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牙尖,低低地笑了起來。

路景寧眼見著鐘鋒看來的視線裡漫上了洶湧的殺意,心裡忽然間也想明白了緣由,不由暗暗地歎了口氣。

所以說有的人真的是腦子有問題,明明做錯事情的是自己,總要把所有的過錯千方百計地安插在彆人的身上,然後來進行一些可笑至極的報複。

硬生生地把自己包裝成了複仇文裡的男主角,有意思嗎?

比如現在,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千裡送人頭,禮輕情意重”,何必呢?

他抬了抬眼瞼,看到鐘鋒已經往前邁了幾步,舉著手裡的匕首站在他的跟前,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他們都說你的這張臉好看,可是,為什麼我就越看越惡心呢……要是我在這裡把這麼俊俏的臉龐給徹底毀了的話,你說,聞星塵會不會發瘋?”

他永遠記得那天在校外倉庫裡的那兩人,他要把他們,都毀了!

“如果他瘋了,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呢。”鐘鋒的眼裡是極至的冰冷,似乎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冰冷的匕首在路景寧的臉頰上輕輕地擦過,隻要稍稍用力,就足以留下猙獰的口子。

他微微俯下身來,一隻手牢牢地捏住了路景寧的下頜,用力地抬了起來:“你平日裡不是挺橫嗎?怎麼,現在沒聲了?”

鐘鋒其實很想看路景寧求饒的樣子,就像那天自己被逼迫著跪在對方跟前那樣,難堪切狼狽。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路景寧的眼睫微微晃了一下,忽然間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來:“你大概理解錯了,我隻是在想,應該怎麼回應你的熱情。”

雖然語調裡都是調侃,但是這一瞬間他眼底的眸色卻是冰冷且陰戾。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占儘了上風的那個,但是在視線對上的一瞬間,鐘鋒隻感到整個背脊處泛上了一層涼意。

在這樣強烈的威脅感下,他出於本能地就要將手中的匕首朝著路景寧揮去,卻是在這一瞬間,感到小腹部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路景寧毫無預兆地一抬腿,就這樣一腳將他徹底踹翻在了地上,這樣劇烈的痛感讓他下意識地乾嘔了起來。

路景寧的聲音低沉至極:“我們倆的事你找我就行,誰許你牽扯聞星塵的?”

他仿佛絲毫沒有被捆綁住的雙手所影響,站起來的時候連帶著將整個椅子抗在了身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鐘鋒的跟前,又是一腳。

這回,讓他重重地撞到了牆壁上。

重大的撞擊感讓鐘鋒在頭暈目眩下不由地悶哼了一聲,嘴裡頓時湧上了濃烈的血腥氣。

他下意識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忽然有一陣凜風呼嘯而至。

就在出於本能停下的一瞬間,木製的椅子就砸在了他跟前的牆麵上,隻是咫尺的距離,因為過大的力量,瞬間散落了一地碎片。

有幾塊木屑飛出,過近的距離下,在他的臉上赫然留下了幾道深邃的傷口。

這樣的變化過分的突然,讓鐘鋒一時間完全愣在了那裡:“這不可能……”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失去了信息素的oga所能表現出來的力量。

路景寧將手從散落的麻繩中抽出來,好整以暇地活動了一下略感僵硬的關節,麵無表情地朝他看去,語調鄙夷:“你這種廢物,能知道什麼可能不可能的?”

說話間,他一把將癱倒在地上的人拽了起來,修長的腿一抬,再次一腳踹了過去。

鐘鋒可以感到胸膛處上下翻湧的氣血,眼前更是止不住地發黑。

出於對於恐懼的本能,他瘋狂地散發著自己的信息素,絕望地想要借此博得一線生機。

可惜的是,a級alha的信息素對路景寧而言,根本沒有半點影響。

他往前走上了幾步,散漫地抬腳踩在了鐘鋒的頭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臉懶洋洋又毫無情緒的笑容:“我忽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當初你那些親戚來求我的時候,一個個口口聲聲地說你知道錯了。但是從你現在的表現來看,很顯然,其實並不知道,而且,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那麼對於一個頑劣不化的人,我又應該怎麼做呢?”他微微俯身,向下湊近了幾分,看著鐘鋒已經煞白的臉,頗有感慨,“老路教過我很多道理,有一些我確實不太認同,不過現在看來,有一點倒是正確的很。一個人想要活在這個世上,絕對不能對一些潛在的威脅過分縱容。如果你現在還乖乖地在監獄裡服從管教改過自新,或許什麼事都沒有,但是很可惜,是你自己又找上了我,還企圖威脅我,並拿我威脅我想護著的人。這,就是你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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