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過的皇子登基了》全本免費閱讀 []
從姚家回來之後,蘇宜丹的心情便輕鬆了不少。
新帝不記得那天靈德寺的人是她,世上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事了。
在家悠哉悠哉地睡了一下午覺,直到被脆桃喊起來吃晚飯,她穿外衣時摸到空空蕩蕩的腰間,才發現戴出去那塊滿綠玉葫蘆不見了!
蘇宜丹戰戰兢兢地將屋內屋外仔仔細細搜羅一遍,結果什麼也沒有。
脆桃咽了下口水,主仆麵麵相覷:“……小姐,是不是掉外頭了?這讓夫人知道您就死定了呀!”
誰說不是?
那是去年生辰她娘花大價錢置辦的好東西,說姑娘家身上總要有塊上檔次的玉石,足足花了二十兩呢!
要知道,她爹一個月俸祿七七八八全加起來也不過堪堪十七八兩,日常支出以及府中下人發放月錢就要去掉一半。
加上親族、同僚之間時不時的走動,又要花去一些,每月能剩個六七兩已是很不錯了。
昨日戴出去原是為了招好運,沒想到轉頭就不見了。
蘇宜丹才鬆快一些的心情立即變得沉重無比:“我就怕掉在姚家了……”
來去都乘車到門口,應當不會掉在大街上。
如果真掉在姚家,她便是厚著臉皮也要去問的。
二十兩呢!
蘇宜丹勾著指頭,忍不住算自己的小金庫……
她一個月用錢隻有那麼些數,這得攢多久才好讓她娘消氣?
脆桃跑去門口找玉佩,她又屋裡屋外轉了一圈,搜尋無果,便在廊下的藤椅裡坐下了。
最最最糟糕的結果,就是掉在了回來的馬車上!
畢竟蘇宜丹沒法子聯係宮裡的人,除非拜托她爹找人問問。
脆桃很快回來了,卻隻從門外探了個頭,衝她直招手:“小姐小姐!你快看外麵!”
她走的是西北角的小門,蘇家本來就不大,一共才兩進院子,東南角的大門進來便是狹長的前院。
回字形抄手遊廊連接了正北處的主房與兩側東西廂房。
東廂房留著年節待客,西廂房則是蘇宜丹的住處。
脆桃作為貼身丫鬟,就住在西廂房隔壁耳房,煮飯灑掃的下人都住在前院那邊的倒座房。
從東南角的正門進出,門房小吳總盯著,連買的油餅還是棗酥都要告訴蘇母。
主仆二人習慣悄摸摸從西北小門出入,方便又自由。
蘇宜丹跨過抄手遊廊,朝小門外一探頭——
小門外是一條狹窄小巷,地方不夠寬敞,馬車走不了,隻偶爾有行人與叫賣的流動攤販經過。
此時巷口竟影影綽綽晃著幾道人影,穿著統一的甲胄,手按在腰間佩刀,一看就不好惹。
“怎麼了?前麵出事了?”她不由好奇地問。
脆桃湊過來小聲說:“我問了孫大娘,說是貴人家裡丟了珍稀的寶物,京兆府奉旨抓賊!而且不止咱南華巷這邊,京城東西南北滿街的官兵巡察呢!”
“這麼大的陣仗?”蘇宜丹驚訝,想起自己下落不明的玉佩。
她若去報官,恐怕京兆府才沒有這麼上心,能出動這麼多官兵,估計是不得了的貴人、不得了的寶物。
金烏西墜,夕陽餘暉漸漸偏移進小巷。
院裡廚娘楊嬸正揚聲找人:“小姐飯熟了!脆桃!又把小姐帶哪兒去了?”
那些奴仆眾多的高門大戶,連丫鬟都要分個一二三等,相比之下,蘇家的規矩沒那麼嚴格。
畢竟家裡總共就十個仆役,除去脆桃,蘇母身邊有兩個丫鬟,蘇父帶了兩個忠仆,再就是廚娘、門房和灑掃養馬的粗使下人。
加上蘇父蘇母都是隨和心善的主子,所以府中風氣與尋常百姓家差彆並不大。
聽到廚娘在喊,蘇宜丹折身回去。
一看到飯桌邊的蘇母,便心虛地挪開眼。
蘇母捧著賬冊,還以為她是為江州表哥的事躊躇,倒也沒說什麼。
她揮手讓身邊的丫鬟取來一匹布料,滿意道:“丹兒你瞧這布,好看吧?從江南進來的新樣式,頗有三分蠶月錦的鮮亮,拿去給你裁一身綠襦裙,等立夏的時候穿,如何?”
北魏民風開放,婦人做生意雖還不算普及,但一條街怎麼也有兩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