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胡麻一聽他說,便也認真了起來。
他也知道,自己來到了城裡,便與這位代號轉生者的二鍋頭兄弟近了,若想相見,倒是好安排,但也隱隱猜到,這些轉生者,似乎對於現實中相見頗為謹慎,所以並未抱太大希望。
如今聽見了他要囑咐自己一些事,便不敢怠慢,迷茫之際,最是知道這些信息的重要性。
“你們到了,便也該發現了紅燈會開壇,收的夥計也可謂五花八門。”
二鍋頭笑道:“嚴格來說,紅燈會各行當夥計不少,但卻少有從寨子裡找的。”
胡麻也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這幾日默默觀察,倒發現這次來的夥計裡麵,大體分了幾類,其一便是那些身材魁梧壯實的,他們好像本就是紅燈會幫眾之後,長在城裡,也都是從小調教,底子甚為紮實。
畢竟紅燈會在明州府經營幾十年,勢力雄厚,不少夥計成家取妻,早誕生了幫二代出來了。
另外一些,還有些商賈平民子肆,穿著錦衣,熱熱鬨鬨的最貪玩的就是他們了,大呼小叫事事拔尖,最為惹眼。
他們入會,想是要尋著些庇佑,或是學些本事。
倒是那些衣著襤褸的,不知來自哪裡。
“先是你入了會,可彆真把這當成了什麼刀頭舔血的幫會……”
二鍋頭笑著道:“人家血食幫就是靠了血食礦謀生活的,骨子就是做的生意,你進了血食幫,人家也不會白養著,總得是先想著怎麼能使喚你們,然後才斟酌著教你們本事呢。”
胡麻輕籲了口氣,笑道:“這我省得。”
“那便好,咱們這些轉生者裡,二次為人,卻也有些拎不清的。”
二鍋頭認可的歎了一聲,道:“再就是些不得不在意的事了,入了紅燈會,頭一件便是開壇燒香,燒哪柱香,便走哪條門路。”
“這你可得把握謹慎,紅燈壇下三柱香,白香青香和紅香。”
“紅香自是最好,學本事快,吃食也好,白香最安穩,可我要叮囑你的是……”
“……”
胡麻心裡微微一動:“燒青香?”
二鍋頭笑了起來,道:“對,惟有青香,才是正路子。”
“你惟有燒了青香,才有機會接觸到你想學的東西,當然了,青香,也是相對而言較為安全的。”
“……”
“記下了……”
胡麻長長的籲了口氣,道:“老兄多教教我?”
二鍋頭笑道:“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早日學點本事在身上,咱才好合作些其他的事情呢……”
……
……
當夜,與二鍋頭聊過之後,胡麻心裡便略有了數。
他耐心留在這裡,安靜等待,隻是每三日吃一顆血食丸,並緩緩行功,壯實底子。
漸漸的過去了幾日,周圍幾個宅子都已住滿,熱熱鬨鬨,整日聒噪。
眼瞅著時間近了二月二十八,這天夜裡,才忽然有幾個壯實的夥計,簇擁著一位管事來到了院子裡。
正是那位留了小胡子的老頭,他笑道:“明日便是開壇之期,許是你們都等的不耐煩了。”
“今夜裡便早點歇著,明天把乾淨衣裳都換上,咱香主要擺席麵請你們哩……”
“……”
少年們聽得有席麵吃,頓時喜不自勝,搔耳難耐。
到到了第二日,少年們早早聚了起來,也有不少緊著包袱裡的衣裳拿出來換上的,或是互相剃頭,好顯得精神些的。
結果等了大半天,直到了傍晚,那位管事才又過來,笑眯眯帶了少年們出門,穿過了三五條待,便見到前麵一大塊空地,周圍都點上了紅色的燈籠。
燈籠中間,則是十幾張桌子,有的蒙了紅布,有的蒙了青布,有的蒙了灰布……
……大概是這世道,白布難得的緣故。
……
堪堪人已到齊,那位留了小胡子的管事,從上首一個左右點了大紅燈籠的台子旁邊,轉了過來。
向眾少年道:“紅燈壇下三柱香,各人自有各人命,你們能進咱紅燈會,便都是好命的,今天咱家香主,親自過來帶你們開壇,並給你們擺下了席麵……”
“但咱這席麵,也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