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大哥看著年輕,但行事卻是極沉穩的。”
胡麻心間微疑之時,那位名叫吳禾的妹子,也正抬眼看了過來。
這個世界,女子多羞,便是村裡的寡婦看男人,那也是偷著看,但她卻挺大膽的樣子。
眼神仔細的從胡麻臉上掃了過去,竟是非常的仔細,邊將胡麻打量了個遍,邊笑將茶推到胡麻麵前,也抿了嘴唇,笑著道:“我平時都看到的。”
“還有你之前幫著莊子裡處理邪祟的事情,大大跟我講了,我也佩服的很呢!”
“……”
“果然是她……”
感受到了對方的眼神,胡麻便再一次得到了確定。
她確實就是平日裡一直偷偷躲在屋裡觀察自己的人,甚至連她話裡,也不隱藏。
心下倒是更覺得奇怪,也瞥了她一眼,隻是掌櫃在側,不便多看。
一邊起身接茶,一邊笑著道:
“那倒沒有,我寨子裡出來的,啥也不懂,全靠了掌櫃的指點我。”
“胡麻大哥太客氣了。”
那吳禾妹妹道:“但以後我可不會跟胡麻大哥客氣,我身子不好,出門不便,以後有些針頭線腦,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還要麻煩胡麻大哥,從莊子外麵給我捎進來呢……”
胡麻忙道:“這都是應該的。”
說著接過了茶,但無意間手指碰到了什麼,低頭看去,她的手已快速縮回去了。
胡麻吸了吸鼻子,眉頭皺了皺,也不說什麼,隻是客氣的與掌櫃說話。
本以為這一日,向來躲在屋裡的女人終於現身,會有什麼事情說,結果竟是真的沒有,掌櫃的也隻是帶了自己這個女兒,在院子裡喝了會茶而已,說些家常,便回屋裡去了。
眼見日頭已晚,胡麻便也出了內院,繼續安排夥計們巡夜喂馬。
夥計們縱是不願,但見人家小師妹已經躲回了屋子裡去了,便也齊齊的呻吟一聲,意猶未儘的過來乾活。
胡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自己指使夥計們乾活的時候,後背仿佛一直被某個目光盯著……
以前沒見過這妹子時,心裡便覺得有些影得慌,如今這感覺倒更重了。
他心下不敢大意,乾脆跟著夥計一起出了莊子。
隻覺得這師妹看著漂亮,卻有點說不出來的古怪,這年頭可不像前世那麼光大,大家閨秀,不出二門。
掌櫃的這掌上明珠,不僅看自己的時候大膽,坐在了院子裡被這些夥計看著的時候,也淺笑盈盈,倒像是毫不介意?
古怪,怎麼想都古怪!
但其他的夥計,可沒有胡麻這等警惕心思,仍是沉浸在那驚鴻一瞥之間,一個個的麵上帶著癡傻微笑,沉浸於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等出了莊子,周大同已經興奮起來,連聲問道:“胡麻哥,胡麻哥,說說,什麼味?”
“味?”
胡麻詫異的看了他,以及旁邊那幾個饞到流口水的家夥一眼,才明白了過來。
有些無奈,道:“沒有什麼味……”
周大同,甚至包括了旁邊的周梁,趙柱,都一臉的不信。
瞧他們的樣子,胡麻估計自己克扣他們半斤血食,他們也不會這麼不滿意。
“真沒有。”
胡麻想了想,倒忽地覺得有些奇怪,伸出手指,在鼻端嗅了嗅,道:“但講真,倒好像有淡淡的臭味,隻是被草藥味掩飾過了……”
“臭味?”
周大同都愣了一下,旋即斷然道:“那不可能!”
“我剛才隔著十丈遠,就聞到那香味了,隻是沒離近了,不知道有多香而已……”
“……”
“嗯嗯!”
周梁和趙柱兩個老實巴交的居然也跟著點頭,深表讚同:“二爺也說來,女人身上,有饅頭香……”
“二爺好像是說女人身上的饅頭很香來著……”
胡麻心裡想著,但看著他們三個此時認真嚴肅的表情,便將想要糾正他們的話就全咽到了肚子裡。
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宇宙鐵律,那臭不臭,是要看臉的!
……
原本隨著胡麻坐實了這管事之位,莊子裡的一切都已步入了枯燥而規範的正軌,但隨著這個師妹的出現,居然一下子所有人都變得活泛了起來。
平時胡麻出錢,請他們吃酒肉,都沒法讓他們這麼興奮,一個個的仿佛走路都帶了風,上個茅廁,都要情不自禁哼起小曲。
還有衛生。
胡麻現在雖然不住大通鋪了,但也訓過他們,一個個的乾淨點,彆一個個的滿身泥垢,領子上厚厚一層泥垢,那童男味熏的小紅棠都得繞著他們那間屋子走。
洗澡,不實際。
勤換衣服,對部分夥計來說,也不實際。
那起碼你們得洗腳吧?
可彆的他們聽,這種事卻都懶待動,仿佛下意識就歸類進了這種事是自己自由,不歸管事管的範疇,但如今,胡麻都說不聽的這些人,一下子就變得乾淨齊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