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甭管你們玩的多花,我早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所以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們!”
“……”
聽得這話,不僅這漢子吃了一驚,就連胡麻也一下子印證了早先的猜想。
那批血食,果然還在這鎮子周圍?
二鍋頭老兄早先猜的不錯啊,那批血食當時雖然招來了邪祟,但根本沒有被運走。
隻不過,不是老掌櫃藏起來的,而是壇兒教。
這事顯然也是瞞著老掌櫃的,他們作出了血食已經被運走的假象,就是為了等風聲過去,再回來偷偷的運走,可老掌櫃早就看破了,也就猜到,他們這些人,一定還會再回來。
隻不過,掌櫃的既然猜到了,又為什麼沒跟上麵人說?
“哈哈,哈哈……”
冷不丁被掌櫃的說破了心裡的秘密,這漢子吃驚不已,但末了,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忽地大笑起來:“和你家那閨女不同,你倒確實是個聰明的。”
“可惜,你也想岔了,你想著從咱嘴裡,問出那批血食兒的下落?告訴你,想多了,因為九爺爺根本就沒告訴咱……”
“咱隻是奉命過來看看花哨子是死是活,再準備兩輛大車而已。”
“其他的咱啥也不知道,你就算弄死了我,想要問靈,也根本問不出啥來……”
“……”
老掌櫃死死的看著他,這漢子心裡著慌,卻也故意挺著胸膛看向老掌櫃。
眼神不躲不閃,似乎證實了自己說的是實話。
而老掌櫃也隻是微微沉默之後,低歎了一聲,向胡麻道:“給我準備三枝香,一對蠟燭,再拿個盆過來接著血。”
“你……你……”
這漢子終於繃不住,還是顯露出了驚慌:“我說了,我真不知道……”
“是。”
老掌櫃道:“但我還是要問問,不光是為了問出那批血食,主要是為了讓你遭點罪!”
那漢子聽著,臉都青了,一股子寒氣,攝住了心魄。
胡麻不敢怠慢,忙進屋裡搜找了一番,確實找到了掌櫃的需要的香與蠟燭。
可笑的是,還是從一個黑色的包袱裡翻出來的,而這包袱,也明顯不是豆腐趙家的,更像是這個壇兒教的漢子隨身帶著的。
當他交給了掌櫃,掌櫃便也拎了這個人,大步的走進了堂屋裡麵。
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掌櫃的應該用某種方法,封了這人的口鼻,以免他的慘叫,驚動了鄰居。
但胡麻能感覺到身子一陣陣的受到寒意侵襲,周圍毛毛燥燥,仿佛有什麼非人的東西,都跑進了這院子裡麵似的,他調動了爐火,方才勉強的撐住。
“這堂屋……”
他轉頭看了一眼堂屋,卻又很快的錯過了目光。
不知道這堂屋裡,正進行著什麼樣詭異殘酷的刑罰,但胡麻明白,那一定很精彩。
足足一柱香功夫,掌櫃的才走了出來。
胡麻看著他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陰著一張臉,仿佛是從地獄裡回來的。
默默的扯下晾著的籠布,遞給了他。
掌櫃的擦完了手,還有臉,才隨手一扔,在磨盤上坐了下來,默默的拿了煙鍋子抽著。
“你不好奇?”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忽然向胡麻問道。
“不好奇。”
胡麻道:“那不是我一個燒青香的夥計能惦記的,我隻是來跟著還掌櫃的傳法之恩的。”
“彆的事,不想聽。”
“……”
掌櫃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見他模樣不似作偽,才低聲歎了口氣:“你是聰明的。”
“其實對那些失竊的血食什麼的事情,我也不關心,畢竟黑鍋我早已背了,我現在,也隻是要等壇兒教的這幫子雜碎回來,把他們殺的一個不剩。”
“……”
院子裡,再度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胡麻忽然道:“但若說有個問題,我還是關心的……”
“禾妹子,還能治得好麼?興許那些人手裡,會有解藥……或是解法?”
“……”
夜色裡,油煙恍惚不定,但仍可以察覺,掌櫃的眼神似乎都黯淡了下去。
良久,才低聲道:“難,太難了……”
“那造畜之術,以滾油燙爛她的皮膚,又活剝了惡犬,以秘法煉製其皮,糊在了她身上,直生長至一處,分也分不開……”
“……都是她的命啊!”
“但我是她大,我總不能不理,總要帶她碰碰運氣的。”
“……”
胡麻不多問了,低聲道:“咱們該回去了,掌櫃的,那邊應該換好東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