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碼確定了兩件事。”
如今的胡麻,正坐在自己的側房裡,那碗青食便放在小桌上,都沒心思吃。
隻是認真梳理了一番自己剛剛與掌櫃的交談,得出了結論:
“老掌櫃知道那批血食在哪,起碼,也知道了大體位置,隻是可能拿不到而已!”
“許是那壇兒教的人,將那批血食藏了起來之後,他早就悄悄的找到了下落,隻是藏起來不說。”
“也正因為知道那批血食的下落,所以他才根本不慌,也不在意那壇兒教的人打著什麼鬼主意,因為對他來說,隻需要守株待兔,就能安穩的等著,那幫壇兒教的人送上門。”
“第二件……”
胡麻想著,臉色愈發的陰沉:“他有些事情,沒有跟我說實話……”
若胡麻真隻是寨子裡來的,若他沒有前世的記憶和做人經驗,若不是也與二鍋頭聊過幾次,興許胡麻真就信了老掌櫃這番說辭,但是有了這些,他便猜到,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當然,當著老掌櫃的麵,他說不了什麼。
自己這個寨子裡出身的少年,沒有道理懷疑這個。
可胡麻已得出了一個最簡單的結論,他若真是想讓自己守紅燈籠,沒必要這麼麻煩。
但具體他要怎麼做,卻是需要問問懂行的人了。
如此隻是不動聲色,慢慢的將這碗青食吃了,然後照例一番行功之後,進入了睡眠之中。
照例還是學著上次的模樣,呼叫了二鍋頭,然後說道:“壇兒教的人,怕是不久之後,就會過來了,不過事情倒是有些蹊蹺,我家掌櫃,很擔心紅燈籠被人吹滅,要我在這裡守著。”
“守燈籠?”
二鍋頭聞言,卻是怔了一下,道:“何必這麼麻煩,若是怕燈籠滅了,直接提著不就是了?”
“若真擔心彆的,大不了他直接把請紅燈娘娘降臨的本事教給了你就是了,怎麼搞得這麼麻煩?”
“……”
胡麻從他的話裡,隱隱印證了猜想,緩緩道:“我也這麼想著,老掌櫃又傳法門,又教絕活,還用青食兒幫我補著身子……”
“這份大恩……”
“……”
“恐怕不是大恩,倒是個大仇吧?”
也在他心裡疑惑之時,卻聽得一個女子聲音響了起來,淡淡道:“伱學的是他教的守歲法門,練的絕活也是他最擅長的,活脫脫便是小了一號的他。”
“如果,在他離開莊子之外,再用些其他的手段,那你豈不正好成了他的替身了?”
“誒?”
胡麻有些意外,忙定睛看去,便看到,自己香爐裡麵的命香之上,已分化出了一縷香氣,兩條命香的煙氣分彆連向了兩個方向,都已形成了細細的一縷,說話的正是另外一個人。
“難道聽不出這聲音了?”
二鍋頭這時笑道:“你過來之前,我們恰好正說著話。”
“白葡萄酒小姐?”
胡麻這才想起了這聲音是誰的,忙笑著道:“正想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
“若有好處,見我也隻是隨時。”
那位白葡萄酒小姐淡淡道:“若沒有好處,那你見我做什麼?”
“……”
胡麻有些無語:“還是那麼不讓人親近啊!”
瞧瞧人家二鍋頭兄弟多好……
但要緊事還沒問完,便也不想這些,忙道:“你說的替身是指?”
“受命樁。”
白葡萄酒小姐道:“現在隻是憑空猜測,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倒要看他離開莊子時,是不是會擺個什麼法陣,讓你在裡麵呆著,或是給你什麼奇怪東西了,若沒有……”
“……嗬嗬,也不排除你遇到了一個好心師傅的可能。”
“……”
好心師傅自己是遇到過的,不過那人還在老陰山裡當礦工呢!
胡麻心裡想著,低呼了口氣,道:“如果有呢?”
“若有,你就要小心了。”
白葡萄酒小姐淡淡道:“壇兒教害人的手段多,但若正麵較量,也隻有那養出了一身怨氣的壇姑姑厲害,論起本事,你們掌櫃的絕不是壇兒教眾多妖人對手。”
“但他若是可以找人替他受了這壇姑姑的怨氣,那壇兒教的人再多一倍,怕也不夠他殺的。”
“……”
胡麻心間微沉,忙道:“那我……”
二鍋頭的聲音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笑道:“那豈不正好?”
“我們要謀這批血食,也正好缺個機會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