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楊弓與徐管事見著胡麻腦門上貼了這塊膏藥,終於都放下了心來。
尤其楊弓,一點也沒察覺自己做了冤大頭,一臉的喜色。
“哎呀……”
但還不等他們說話,便聽見院子裡一聲驚叫,旋即一個聲音道:“是他,真的是他。”
“我的娘嘞,他來了……”
“姐夫,快,快去叫我姐夫,他真的來啦……”
“……”
屋裡正說話的人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去,便見是一個穿了青衫的漢子,他胡子拉碴,好像幾天幾夜沒睡過。
這時候眼睛裡滿是驚喜,死死的盯著胡麻看著,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卻不是彆個,正是當初跑到了青石鎮莊子上去曆練,卻又被抓了壯丁的孫牛子。
胡麻皺了皺眉頭,道:“這怎麼著,他似乎挺開心?”
楊弓陰森森的,刷的一聲拔了刀出來,道:“我挖出來瞧瞧,是不是真的開了心。”
“啊?”
那孫牛子最怕楊弓,連滾帶爬的跑了。
就連徐管事,也忙拉住了楊弓,搖了搖頭道:“現在誰也動他不得。”
說著轉頭看了胡麻一眼,似乎欲言又止,本想說胡麻回來的不是時候,但想到了胡麻剛剛那個傷勢,卻又說不出來,因為他中了那等邪術,若是不回來,不一樣也得死在外麵?
“咳,呆會有討厭的人過來,我先回去了,你們聊著。”
青衣老頭子見了,也忙拎著自己剩下的膏藥起了身,向他們擺擺手,自去了。
一時屋裡隻剩了胡麻、楊弓、徐管事,倒是安靜。
楊弓皺了眉頭向徐管事說道:“人都已經定下了,改不了了吧?”
徐管事則是皺起了眉頭,似乎也拿不準。
胡麻清楚是什麼事,但卻裝著一臉疑惑,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徐管事看向了胡麻,低低的歎了一聲,道:“我剛剛就想跟你說,你之前出去,其實是好事……”
“雖然說吧,你那掌櫃的位子被人算了,但偏偏躲了一劫,還私下裡跟人說你是個好命的,沒想到繞了一圈,竟是又回來了,沒瞧見現在這陣仗?”
“正是會裡最不太平的時候呢!”
“……”
胡麻微微凝神,道:“我回來的路上,倒聽說了一些。”
“咱紅燈娘娘,正與人鬥法?”
“……”
“不是紅燈娘娘與人鬥法……”
徐管事看了楊弓一眼,才壓低了聲音道:“是紅燈娘娘會與青衣幫鬥法,一幫出了十個人,每天鬥一場,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天。”
“咱家娘娘,倒是隻贏了三場,反而是青衣幫,贏了四場,現在滿會裡的人都人心惶惶呢……”
胡麻吃了一驚,忙道:“怎會如此?”
“我路上也聽江湖人提到鬥法的事,但所有人都說青衣幫比咱們差得遠,哪來這麼大本事?”
“……”
“因為青衣幫已經瘋了。”
徐管事道:“我瞧那幫子拜惡鬼的,為了贏這一陣,家底都掏出來了。”
“況且這封戰書是他們下的,咱會裡不能不能接,這樣一來,他們準備的時間也比咱長,倒想出了一些陰人的招,請來了不少能人。”
“可付出這麼大代價,就算他們贏了,這兩三年的血食,也得填進去。”
“……”
“重點是昨天那一陣。”
楊弓道:“本該我們贏了的,但實在是沒想到,被對方陰了,竟虧了一陣。”
胡麻正色起來,道:“你們說說,我隻知道在鬥法,卻不知具體。”
楊弓與徐管事對視了一眼,便還是由徐管事講了出來。
胡麻細細聽著,雖然早就在二鍋頭那裡知道了些許,但了解了細節,也頓時心驚。
“青衣紅燈鬥法,其實,就是兩個血食幫鬥法。”
徐管事說的與二鍋頭說的大差不差,隻是二鍋頭說的時候,更加的直白一些:
“那血食幫鬥法,鬥的是什麼?”
“是掌櫃,供奉。”
“你彆瞧著紅燈娘娘與青衣惡鬼的名聲大,血食幫也以它們命名,但他們其實就是幫上麵人看著這兩個血食幫的,真正血食幫的主體就是這些掌櫃,供奉,以及靠了血食吃飯的弟子。”
“所以,這鬥法,可不是兩幫人拿了刀子上去拚,而是要一一的把本事亮出來。”
“真到了拚的時候,上的反而是紅香弟子了。”
“而這一次鬥法就是如此,青衣幫向紅燈會遞了戰書,要雙方亮亮本事,確定幾個大血食礦的歸屬,因著兩邊的祖宗,都有輸不得的理由,所以雙方都下了血本。”
“咱紅燈會,準備時間短,出的人是各莊子裡掌櫃選出來的。”
“青衣幫,出的卻是他們各路請來的供奉。”
“咱們這次的虧,就吃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