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當時那最後一陣,看得我心裡發涼。”
“我倒楣,趕上了這事,原本想著靠了這身守歲人的絕活,跟對方硬扛的,可一看人家使的法,我連看都看不明白,讓我捏死那隻豬容易,隻殺不死卻難了。”
“若不是你當時帶了這個消息過來啊,我那一陣,可是必輸無疑的局麵。”
“甚至,會是那種,我想舍了身子,給會裡表表忠心的機會都沒有,便傻了眼認輸,這得是啥局麵?”
“我以後在這會裡,甭想再混下去了,一家老小,怕不是得到了外麵餓死?”
“這人情我不能不領,不然滿會裡都要說我老張不會辦事了。”
“……”
“這……”
胡麻見他這說的,倒是情真意切,細想一下,倒也能理解他這心有餘悸之意,隻好收了下來。
但也找空子跟李娃子說了一聲,回頭再切上幾斤青食,放進宴席裡。
不管是代替了紅燈娘娘會來給自己行賞的,還是這位光頭掌櫃,出手都太闊綽。
自己招待人家的席麵,也必須跟著提一提檔次,否則傳出去了,倒是會有人說自己太過小氣了。
“前輩請用茶……”
請了光頭掌櫃進內院坐下,他與徐管事也見了禮,胡麻才給他們倒上了茶。
這光頭掌櫃雖然是過來還人情的,但卻非常豪爽,笑道:“胡掌櫃這稱呼得改改,咱們都是在紅燈會裡討飯吃的,沒什麼前輩不前輩,你叫我一聲老哥,更顯得咱哥們親近。”
胡麻倒是汗顏,笑道:“那就岔了輩了。”
“徐叔是我們寨子裡二爺的好朋友,我可一直把他當長輩看待的。”
“……”
“哈哈,那咱們各論各的。”
光頭掌櫃笑著,向徐管事道:“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位高人,也不引薦引薦?”
徐管事一共才見過二爺幾次,隻是過年回來時,胡麻他們捎來了一些二爺給徐管事的禮物罷了,兩人再見麵,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但他卻毫不羞慚的笑道:“改天進老陰山看血食時,我帶你去趟寨子裡,你不就認識了?”
“那位老哥,可是個講究人,大家多親近親近。”
說著便又向了胡麻,道:“但以後在咱們這會裡,你倒還真不用以晚輩自居,現如今,你也成了正兒八經的掌櫃啦,印章契子,都已經做好了,我一並給你捎了過來。”
“從現在起,這莊子可就算是交到你手裡了,堂堂的紅燈會掌櫃,這到了明州府裡,也是有麵子的。”
胡麻笑道:“這是多虧了徐叔幫著打點,隻可惜我道行還是淺,心裡沒底。”
“慢慢修煉就是。”
徐管事道:“若在以前,讓你們看著莊子,那便是看著方圓十裡的邪祟,押運血食的時候,還要防著邪祟來搶,壓力自然是大的,沒點子本事看不住。”
“但如今又不一樣,紅燈娘娘得了香火令,甚至還建了廟,哪還有不長眼的邪祟敢招我們呢?有人看著就行了。”
“再加上你這一份一份的功勞,可是不小,又得了血食賞賜,正好快快的修行。”
“話說,後麵的修行法門,都有了吧?”
“……”
胡麻忙道:“吳宏掌櫃待我不薄,皆已傳了。”
徐管事笑道:“那就好,有了血食,還有了法門,這身本事還能弱了?”
“咱們紅燈會裡,各地掌櫃,本就是以守歲人居多,不少在進咱們會裡之前,可都是門道裡有名堂的。”
“便如這位張掌櫃,他那一手五雷金蟾吼,可不知喝破了多少邪祟,聲震明州府,請他進咱會裡,那都是額外花了大價錢的呀……”
“這次原本排他坐最後一陣,也是想著他本事大,最為保險的。”
“……”
“這就是笑話我了,安排我坐這最後一陣,倒險些毀了我的名聲,要了我的老命。”
就連光頭掌櫃也笑道:“不過我們確實路子相同,胡兄弟以後修行上有不懂的,也可以來找我討論討論。”
“雖然我與吳宏掌櫃的把式不同,但修行方麵,大家都是差不多少的。”
“……”
聽他這一說,胡麻還真心裡微動,隻是有些拿捏不準,便隻是笑道:“多謝老哥,我要學的東西可是很多呢!”
光頭掌櫃也是一眼瞥見了他的神色,便即笑笑,道:“那空了多多切磋便是了。”
說著轉向了徐掌櫃,好奇道:“話說,娘娘建廟的事,是怎麼落實的,與我們有沒有關係?”
“……”
胡麻心裡明白,便不再提,也跟著聽,對這個事情,自己卻也是很好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