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他放低了姿態,道:“世兄也不必發這麼大脾氣,我隻盼你能夠明白,胡家與孟家的事,再鬨也隻是小事。”
“隻是石亭裡麵定下來的事情,卻不能因為一時任性,便不聽了呀……”
“……”
“石亭裡麵定來的不是盟約?難道還有彆的事情?”
胡麻心下好奇,隻是也知道拖不得,孟家人本事大,手段多,自己如今看起來安全,卻也保不齊他有什麼方法窺見自己,當即大喝:“胡家人的決定,何時輪到你來插嘴?”
“立刻滾!”
“……”
“你……”
那金色的小人,連續被喝罵兩次,也明顯有些壓不住火氣。
他是過來遞話的,已是儘量讓自己守禮,但被罵一次,可以當作聽不見,被罵兩次,便有些心浮氣躁。
論起這一塊,他倒還不如鄭香主,鄭香主第一次被胡麻與楊弓這樣的人罵時,心裡也有氣,但罵的多了,便從容自若,都不放在心上了。
可壓不住火氣,但也打算忍了,看出了胡麻確實不願交流,話也已經帶到,便打算離開。
偏也就在這時,胡麻察覺到了他似乎真的離開,也察覺到了他的憤憤不平,忽地低聲開口:“等等。”
那金色小人,便也微怔,轉頭向胡麻,或者說,火盆看來:“世兄……”
胡麻道:“你叫什麼名字?”
金色小人,臉色略變,淡淡道:“我是孟家人,帶了誠意過來傳話的,世兄不必問我名字……”
“隻是遞信的,確實不必問名字。”
胡麻森然道:“但作亂一府,害人無數,總要問個名字,才好知道找誰。”
“你……”
那金色小人,也猛得吃了一驚,哪怕是個虛幻小人,也能看得出來,似乎臉色冷了幾分,低聲道:“是青衣惡鬼作祟,是紅燈名下的掌櫃走鬼,與我無關……”
“這孫子逼格掉了……”
胡麻聽見,便已明白了許多,這孟家,也果然是不敢擔這作亂一州的名聲的。
但一念即此,口吻卻更凶厲,喝道:“是與不是,你自己清楚,如今,我隻要你把名字報來。”
那金色小人,臉色大變,忽然道:“口信已經遞到,告辭!”
說著時,化作一縷金光,竟似在這陰風陣陣的法壇之中遁去,這能困住青衣惡鬼的法壇,於他而言,倒似乎想來就來,想走就行。
“入我法壇,你想走就走?”
可同樣也在這時,胡麻卻是森然厲喝,身前法壇之中,驟然狂風大作:“給我拘來!”
同一時間,老樹樁倒似有些欣賞的看了胡麻一眼,也不知他做沒做什麼,那看似要走的金色小人,便忽地撞上了什麼,迷迷茫茫,在這法壇裡繞起了圈子。
而這金色小人,也著實被驚到,忽地高聲大喝:“世兄,十姓本家有石亭之盟,難不成你還想殺我?”
聽出了他話裡的惶急,胡麻則更放心了。
其實一開始,他也隻是想驅他離開,畢竟這可是孟家的人,屬於自己這個紅燈會小掌櫃高攀不上的存在,能把他嚇走就很好了。
擱平時,自己上去磕頭人家都不一定理自己。
但如今,畢竟是自己在作法,對方為了與自己對話,在青衣惡鬼身上動了手腳。
確實對上了話,但也代表著他有一部分進了自己的法壇,偏偏這法壇還有老樹樁幫著坐鎮,哪能讓你說走就走?
而對於那石亭之盟,自己可不了解都包括了什麼,順著他的話說,難免露餡。
隻是想到了老樹樁之前的話,當即向了對方冷笑,隻冷冷說出了一句:“十姓本家自有石亭之盟,但這,又關你什麼事?”
“……”
“啊?”
這金色小人,或者說,孟家人,聞言著實嚇了不輕:“他看出了我不是本家之人?”
原本極有信心,極有把握過來與胡麻對話的他,自忖安排好了一切,非常淡定,但如今冷不丁聽到這話,倒像是有某種臉麵,被人揭了下來似的。
膽氣一破,更急著逃走,但法壇裡麵,皂衣晃動,鐵鏈聲響,竟是硬將自己纏了下來。
金色小人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控製,老老實實跪倒在了壇中,道:“我名孟思重,家住灶山瞎子嶺,生辰……”
但也是說到這裡,金色小人忽然裂開,迸濺出了點點火星。
正常來說,哪怕隻是一縷神魂被拘入法壇,也能問出他的來曆,不敢不從,如今金色小人爆裂,倒像是對方用什麼手段,強行斷了連係,可見孟家人的本事不淺。
胡麻心間微凜,意識到了這孟家人不好對付,但也死死記住了他的名字。
“噗……”
同時也在這一刻,朱門鎮子,某個被紅燈娘娘親自守門的大宅院裡,孟家貴人,忽地睜開雙眼,他臉色慘白,滿目驚怒,低低開口:
“胡……”
一個字剛出口,便忽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閉目良久,才說出了後麵的話:
“胡家人,好霸道啊……”
不是我想斷,主要是這一部分劇情,放在哪裡都是斷啊,本來想加一更,但斷在上一章更難受,把最後一章存稿發了吧,先讓大家爽一爽,今天我再熬夜加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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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