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快,命香便有了反應,穿過暗紅色霧氣,與白葡萄酒小姐連接在了一起,隻聽她似乎有些驚訝,又有點開心的樣子:
“你這麼快就煉成了?”
“……”
胡麻怔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與她約定過,煉成了三臟便連係她。
其實自己五臟都煉成了,隻是還沒顧得上找她,便忙道:“第三臟我倒是快煉成了,不過今天倒不是因為這事,我是想問,草心堂,能治人的失魂症?”
白葡萄酒小姐倒是怔了一下:“是失魂,還是離魂?”
胡麻反應了一下,便明白了這裡麵的差彆,離魂隻是單純的丟了魂,走鬼人叫一下便回來了。
香丫頭這種叫不回來的,才算失魂症。
忙道:“就是失魂,是我的一位朋友,郎中們都說,要送到草心堂裡去瞧瞧才好,但我聽說草心堂規矩極嚴,又是你的地方,便先問上一問,省得大家都犯了難。”
白葡萄酒聞言,便稍稍沉默,道:“若是真的失魂症,等閒郎中是瞧不了的,得門道裡的人出手。”
“但草心堂確實不輕易給人瞧這個,地瓜燒早先已經過來轉了兩圈了,但因為準備的血食不夠,也沒給她瞧上。”
“……”
聽她這麼一說,胡麻就知道自己這個招呼打對了。
他也不作這個請求,隻是耐心的等著白葡萄酒小姐自己決定,卻聽她微一沉吟,然後才道:“這樣吧,你若是要來,便趕在天亮之後,晌午之前,還是可以找人看得上的。”
胡麻頓時好奇:“為什麼?”
“因為有個伱認識的人,恰在那時候的鋪子裡坐診,你那時過來,便可以碰上他,瞧在故舊麵上,他會幫你瞧瞧。”
白葡萄酒小姐道:“當然,事情若是嚴重,他怕是也不會插手,你現在的身份,在彆人那裡都會有麵子,但在他麵前卻沒大到那個程度。”
“不過你倒不用擔心,必要的時候我會過來瞧瞧的。”
“……”
胡麻聞言,頓時放下心來。
心裡倒也感慨,這就是知道底細與不知道底細的區彆了。
地瓜燒不知道白葡萄酒小姐的底細,所以白葡萄酒小姐也不必給她開這個綠燈。
但自己好歹是與她認識的,白葡萄酒小姐便在某些事情上,礙於情麵,多少會順手幫這麼一把。
說定之後,才退出了本命靈廟,看著前方的籠罩在夜色裡的田隴,低呼了口氣,繼續趕路。
如今明州城清靜,這夜裡趕路,倒也無事,天剛蒙蒙亮時,便已到了,胡麻等人隨著等在城門外進城賣菜蔬瓜果以及押鏢行商的人湧進了城門。
按理說自己到了明州府,各路朋友那裡都要拜訪一下,但如今卻是為了給人瞧病,顧不上那些,便直接向行人打聽了草心堂的去處,倒是輕易問了出來,很快來到了一個頗為闊氣的樓前。
隻見這樓有三層,兩個門臉,皆排著長隊。
一邊是生藥鋪子,另外一個門臉則是醫館,裡麵有郎中坐診。
這才一大清早,等候的人便已不少,胡麻也忙讓周大同去領了號牌,在後麵等著,遠遠的向裡麵一看,便見已是一片忙碌,郎中正在給人瞧病,一邊號著脈,一邊嘴裡唱著:
“脈浮洪大而數,內毒不散……”
“黃連四錢輔金銀花……”
“……”
他邊診,邊把症狀與藥數都用唱腔唱了出來,抑揚頓錯,身邊的夥計便邊學邊抓藥算錢,一一做著事。
忙碌之間,井然有序。
等候診病的人,也都小心著,不敢在這裡喧嘩,就連咳嗽,也得緊捂著嘴。
卻不料,胡麻等人剛領了號牌,還沒將香丫頭抬進來,那老管家便急急的從車上滑了下來,衝進了醫館之中,向夥計們道:“可有草心堂的司命人在這裡?”
他這一喊,醫館裡麵,頓時有些亂嘈嘈的。
旁邊有兩個醫館裡的夥計,立時便過來推攘人,喝道:“先去領了號牌。”
“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
老管家隻是著急,忙忙的揖著禮,道:“我不嚷,我們要看的普通郎中也看不了,請你們館裡的司命人出來,我直接與他們說……”
“什麼司命人?沒有。”
但他衣衫破爛,模樣也瞧著有些糊塗,卻哪有人理他,醫館裡的夥計也隻是推攘。
胡麻皺起眉頭,正打算讓人把他拉出來,倒是忽然看到,這裡的小小喧嘩,引出了另外一個門臉裡麵,生藥鋪子裡的人。
相比起來,生藥鋪子裡倒是比醫館清靜,人手也閒,見這邊有事,那裡的夥計自然過來幫忙,但夥計們身後,倒是跟了一位穿了長衫戴小帽的老頭。
他手裡端著煙壺,也跟了看熱鬨,眼神倒恰與醫館門口的胡麻對上。
雙方皆是一怔。
新年第一天,怎麼可以不加更?
反正應該是不會再燒了,今天我要努力碼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