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掌櫃看向了胡麻,道:“事前可曾去過什麼邪地?可曾得罪了什麼人?又或是,招惹了某些厲害的邪祟?”
胡麻搖頭,道:“她隻是在酒肆裡幫著做事,最多也隻是到莊子裡送頓飯,平時連鎮子都不出,又哪裡會招惹到什麼厲害東西?”
“若說奇怪的……”
“……”
邊說邊看向了旁邊的老管家,道:“這位老先生出現的倒是奇怪。”
老管家聞言也已冷汗涔涔,慌忙道:“二位也彆猜測了,老夫對小姐這情況,著實是知道的,她天生走陰,落紅開始便能生魂離體,引渡亡魂。”
“如今這想是生魂被困在了某處,不得歸身。”
“但其實,其實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甚多,連我也不甚明了……”
“從……從放燈的時候,小姐被人拐走,我便覺得古怪了,但又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找見了小姐,她卻認不出我來,但是……”
“但是我想無論怎樣,老爺一定是可以幫小姐看好的。”
“這次,我也不求彆的,隻望草心堂能幫著我家小姐穩了命門,好歹能讓她等著見到了老爺,也就好了……”
“……”
聽他意思,倒是不指望草心堂能治好,而是能讓草心堂幫著穩住情況就行。
五鬼掌櫃也微微猶豫,若有所思。
老管家旁要起身下跪,道:“草心堂救命大恩,大石頭崖李家一定會記住的……”
“莫跪莫跪……”
五鬼掌櫃也忙攔住了老管家,道:“治與不治按規矩來,與你們家沒什麼關係,況且此事也不簡單,我總是要先上樓請教一下小姐再說。”
“二位稍坐,來人,看茶!”
邊說著邊讓鋪子裡的夥計上了茶,而他則起身往樓上去。
胡麻與老管家兩個,守了香丫頭在這裡坐了,老管家有些局促,坐了一下,才向胡麻道:“恩人莫怪,不是我信不過恩人,而是我家小姐身世牽連甚大,我不敢說。”
“說著不說,不也說了?”
胡麻心裡暗想著,臉上便也露出了些冷笑之意,向老管家道:“老人家也彆怪我直言。”
“人是我順手救的,本來也沒太當回事。”
“如今病了,我也是又搭著功夫,又搭著人情,按理說,她家裡人找來了,我巴不得撂開手,隨你們家去。”
“但我往大石頭崖遞了信兒,她家裡人沒有過來,來了你這一個,又是個自己找來的,況且之前在酒肆,香丫頭也沒認出你來。”
“如今隻是你口口聲聲說是她們家的管事,可曾有什麼信物佐證?”
“現在我還留在這裡,便是因為信你不過,你倒還這般遮遮掩掩,卻是瞧誰不起呢?”
“……”
被他這一說,那老管家已是有些汗顏,早先瞧他,隱約有些出自大戶人家的傲氣,但如今卻像是一下子被剝的體無完膚,難堪的解釋道:“老夫也知該出示些信物,取信於人……”
“隻是,隻是我這一路過來,奔潑日久,還遇著了厲害的,被人打個半死,行李都丟了,實在是……”
“……”
“那也是你的問題。”
胡麻淡淡道:“況且莫說你沒有信物,便是拿出了信物,我也隻覺輕鬆,人自交給了你,我回莊子忙我的去。”
“怎麼著,真當你們什麼鬼洞子人家成了皇親國戚,人人見了都要巴結著?”
“……”
一番話不假顏色,已是說的那老管家臉上掛不住,忽地跪了下來,道:“恩人莫要如此說,那可真是讓老夫這張臉都留不住了……”
胡麻隻是在他下跪之時,抬手就把他提了起來,不受他跪。
但也皺著眉頭,毫無悅色。
“這是怎麼的?”
倒也恰在此時,五鬼掌櫃下得樓來,瞧見了兩人這模樣,微微一怔,旋即也不理,隻是向胡麻道:“我家小姐說了,既然不是她主動招惹,那便可以瞧瞧。”
“隻不過,今天我得焚香沐浴,才好使司命之法。”
說著向了胡麻笑道:“本想中午與小兄弟好好飲幾杯,這卻得改日了。”
“今天我可碰不得酒。”
“……”
胡麻忙笑道:“來日方長,急這一日做什麼?”
心裡倒是隱約一動,香丫頭會主動離魂,幫冤魂引路,那麼她現在這情況,是不是主動招惹其實不好說,畢竟無意中闖進了什麼邪祟的領地,那其實與主動招惹也不差。
說白了,救與不救,全是白葡萄酒小姐一句話。
如今她說了要救,便是因為香丫頭在她眼裡,也有打破了規矩救人的必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