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今天對方又起了壇,而且這壇倒是堂堂正正,倒有種滴水不漏的感覺。”
“……”
“但也不是什麼入了府的人。”
那臉上帶了疤的壽爺,倒是淡淡笑了一聲,道:“乾娘,你把咱們老哥幾個都叫來,對付幾個毛孩子,瞧著有些小題大作了呀……”
“你究竟是怎麼與這行人結得怨,到了這會子,都不肯說說?”
“……”
“事做好了,當然要跟老哥哥講的。”
崔乾娘乾笑了一聲,道:“但現在,還是先幫妹子除了幾個東西吧!”
“事不宜遲,早辦完了事,咱們早些吃酒去呀!”
“……”
聽了她的話,其他幾個人,也都麵麵相覷,立刻忙活了起來,既然對方起了壇等著,那便少不了硬碰硬,前期試探歸試探,真本事,多少還是要拿出來的。
先是那個得了崔乾娘送的七枷刑官的工匠,他瞧著木訥老實,眼睛裡卻也冒出了發狠的光來。
他是一來就得了好處,如今自然要更賣力一些。
他抱起了崔乾娘給的那個木偶,朝準了山坡上法壇的方向,默默念了半天的咒,然後忽地停下,猛然拿起一張紅紙,貼在了木偶腦袋上。
然後從身後筐裡,摸出了一根釘子,對準木偶腦袋,用力敲了下去。
“呯!”
砸一下子,這釘子便入木三分。
砸兩下子,這釘子便已又入了一分,緊緊楔在木偶的腦袋裡。
旁邊的人瞧著,心裡都隱約有點影得慌,倒是不太敢看那腦袋裡被砸了釘子的木偶一般。
腦袋裡砸釘子,這可是最歹毒的魘法,與直接殺人也沒有什麼區彆了。
若在平常時候,用這法子害人,得先拿到對方的名字頭發,或是生辰八字,陽宅位置,準備充足了,再拿釘子釘人。
但如今,也正因為那走鬼人起了壇,明明白白就在那裡。
所以他甚至不用準備,對準了法壇方向,直接就開始敲這個釘子,這法,也必然被那壇上的人給受了。
江湖上都說害首克走鬼,便是這個道理。
“老哥講究!”
而崔乾娘見了工匠做事賣力,眼神也有幾分興奮的陰沉。
邊說著,邊坐到了自己帶來的四個黑色骨頭壇子前,眼神看著極其惡毒:“那一窩堂鬼被你們破了法,這四壇兵馬可也是實實在在養出來的,倒要瞧瞧伱們能不能接得住。”
邊說,邊從腳上褪下一隻鞋子來,對著四個壇子不停的拍打。
一邊拍打,一邊嘴裡絮絮叨叨念著什麼,聽著聲音都仿佛帶了哭腔,打來打去,四個壇子都開始晃動不已,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壇子裡麵鑽出來一樣。
瞧著她的模樣,旁邊的人便也明白了這崔乾娘對那些人有多麼誌在必得。
崔乾娘在這平南道上威史赫赫,全靠了兩件法寶,一件便是那窩子堂鬼,一請出來,入府的人都不見得能應付。
但她昨天被人借了五煞神的力,破了那法,倒也算是毀了一半的本事。
可如今,她卻又將這四壇兵馬請了出來,這裡麵,可都是她精心尋找並煉製出來的惡鬼。
滿壇怨氣,傷人於無形。
把戲門裡有養壇姑姑的法門,而崔乾娘手裡這四壇,卻可以說是與壇姑姑同脈,但更加的歹毒了。
如今她這施法,都有講究,需要拿鞋底子拍打七七四十九下,讓壇裡的東西怨氣達到最盛,否則的話,不說傷人,先是便要傷了自己。
而隨著崔乾娘施法,那兩個抬轎子送她過來的人,也反應極快,默數著她已經分彆拍打了七八下,便忙忙的掏出四束香,燒在四個壇子的前麵。
崔乾娘拍打壇子的動作更起勁了,壇子晃動也更厲害,那幾束香,竟像是抽旱煙似的,呼呼一陣子就燒到了底。
而且燒出來的香氣,居然全被吸進了壇子裡麵。
“四位老爺醒來,開飯啦……”
崔乾娘直到這一刻,拿鞋底子拍打的動作才忽然停了下來,翻身就向壇子磕頭。
周圍忽地陰風陣陣,那四個壇子裡同時開始冒煙。
仿佛剛剛被它們吸進去的香氣,如今又忽然同時被吐了出來。
隻是香氣已經無比的古怪,帶著陰寒之氣,裡麵隱約有青麵獠牙的厲鬼,一層層飄向了林子外的山坡。
存稿有點跟不上啦,但正是關鍵時候,還是多加一章,讓大家看爽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