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果然有問題吧……
胡麻都一下子繃住了不說話,生怕受到了白葡萄酒小姐的遷怒。
自己隻是一個無辜的傳信人而已……
這倆人的恩怨,可無論如何,都不能怪到咱的頭上吧?
還好,白葡萄酒小姐脾氣還是挺好的,隻是呼吸重了幾分,氣氛冷了幾分,隱約又似乎有些咬牙的模樣。
然後便也很快的調整了心情,仿佛也是故意忿開話題,冷淡道:“見見她們這樣的人也挺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其實也比較欣賞二鍋頭的小心,當然,他再謹慎些就更好了。”
“但說回來,很少真有轉生者,可以如此小心謹慎的活一世,世事如棋,不遂人願,有些一開始隻願意躲著的,也許會有哪一天,便忽地瘋狂了起來。”
“原本行事高調瘋狂的,也有可能在吃過什麼虧之後,就忽然變得低調,當然也不排除那些本身就不著調,冷不丁就整個大活的。”
“……”
胡麻一聽她說,便想到了地瓜燒。
這家夥就是最典型的啊……
“你情況特殊,接觸到咱們這些同類的時間短,讓你見見她倒也不是壞事。”
白葡萄酒小姐接著說了出來,道:“其實她也算是我的導師,我們二人認識的早,也曾經在上京聯手做過一些事,接觸過某些更神秘的組織與老牌的轉生者。”
“包括安州其他的轉生者,其實也是由我們一起發現,並抱團取暖的,隻不過,我最終還是因為一些事情,不與她們一道了。”
“當然,我不認為她的做法是聰明的,更不保險。”
“但我也得承認,或許一引起事情,靠我們這種人行不通,隻有她們才能做。”
“……”
對她的意見,胡麻完全認同。
在大部分轉生者都躲著十姓的情況下,有這麼個頭鐵的,主動向十姓靠近的,實在難得。
尤其在自己的眼裡,這種感覺更為複雜。
大概也是自己先接觸到了白葡萄酒小姐和二鍋頭,所以受到了他們的影響,自己也覺得轉生者應該藏起來,小心曝露,但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卻又覺得心裡有些無力。
所有的轉生者都能躲起來,惟獨自己是根本躲不了的吧?
他們躲的是十姓,而自己就是十姓。
那麼,其實一個很明顯的問題,也早就放在自己的眼前了……
是一直躲著,等自己完全躲不掉的時候,再被動接觸那些事,還是早做謀劃?
白葡萄酒小姐大概不知道如今胡麻在想什麼,但她說完了那些,也微微一頓,留給了胡麻想事情的時間,然後才輕輕的歎了一聲,道:“總之事情辦妥了就好。”
“送了這封信過去,我的心事便也去了一半,隻是不知道你出去這一趟,受沒受傷?影不影響其他的事情?”
“紅葡萄酒小姐很照顧我,倒是沒有受傷。”
胡麻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便立刻道:“白葡萄酒小姐的意思是……”
微微一頓,便坦然說了出來:“之前提到過的‘封正’?”
白葡萄酒小姐忽然沉默了下來,沒有急著回答。
其實她雖然在胡麻麵前提到過“封正”,卻並沒有明確的說過,每次都隻是以“那件事”來指代,但之前胡麻也不追究問底,如今自己回來了,當然是要問清楚了的。
“是。”
沉默了半晌,白葡萄酒小姐才緩緩回答了出來,她似乎對這個問題,有著天然的抵觸,但終是躲不過,要說明白的。
胡麻暗自點頭,便道:“這事我一直在放在心上,如今道行也夠了,不過畢竟事關重大,先等我在彆的地方嘗試一下,再給答複,可好?”
對此白葡萄酒小姐卻無異議,點頭道:“當然。”
並沒有詢問胡麻要在哪裡嘗試,便直接答應了下來,似乎早就猜到了。
說妥了這事,胡麻再說彆的也就順理成章了,忙笑道:“另外,我也有些事情,需要白葡萄酒小姐幫忙。”
“這次出去,我倒得了不少人的指點,也要準備著自己再提一提本事,需要一些常人接觸不到的秘藥,不知你們草心堂……”
“……”
“嗬嗬,守歲人的傳承油燈?”
白葡萄酒小姐卻是一聽,便淡淡笑了起來,道:“你找我,便找對了。”
“草心堂很擅長這個,在這明州府裡,不知多少守歲人的油燈都是找我們配的。”
“當然,他們都很小心,隻單買秘藥,而且每次都故意打亂了份量,混在其他各個種類裡麵,生怕我們看出了配方,偷去了他們的傳承,但其實藥物相生相克,我們早推敲出來好幾種了。”
“不過你也彆擔心我占你便宜,守歲人的本事越高,需要的秘藥越珍貴,且極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