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駱家可是重要的勞動力,每天五更天便要起身,在駱母起床前要喂好雞和豬,打掃院子,給院子裡的菜施肥澆水,從井裡打水裝滿水缸。
早飯吃過一碗稀得不成樣的糙米粥後,薑梨就要去洗衣服,洗完衣服還要去田裡除草,進山撿些柴火挖野菜,農忙的時候還得晾曬穀物。
就算到了晚上也得不了閒,得給駱家三口縫補衣物。
這一天天的,吃的比雞差,乾的比牛多,一刻也不得清閒,就這樣駱母還是看不慣薑梨,老覺得她不乾活。
駱傳名開口讓自己跟著去鎮上趕集就得耽誤一天的功夫,那攢下來的活可得駱母乾了,她能樂意?
“放心,我會和娘說的,你就安心跟著我去吧,你不是喜歡吃鎮上福臨樓的桂花酥嗎,明天賣了獐子,帶你去吃桂花酥。”駱傳名豪爽的說道。
“那就多謝表哥了。”薑梨的臉色恰到好處的浮現出喜色。
桂花酥她倒是不稀罕,隻是能進城鎮便能更加直觀的了解這個時代。
見著薑梨欣喜的樣子,駱傳名的眼神暗了一暗,自己的表妹臉上病容猶在,但比平日裡更顯得嬌美三分,這樣的表妹,還是他熟悉的那個表妹,至於性格有些改變可能隻是傷病初愈還沒適應過來吧。
在古代的生活很有規律,吃完飯便可以睡覺了。
第二天,薑梨便跟著駱傳名去東津鎮了。
為了能趕在第一批進鎮,把獐子買個好價錢,天才蒙蒙亮,駱傳名便把薑梨叫起來了。
薑梨看了看天色,大概也就早晨四點半左右,算古代的時間是寅時六刻。雖說昨晚睡得早,但是習慣了現代晚睡習慣的薑梨還是睜眼到22點(亥時)才入睡,此時被駱傳名叫醒,薑梨眼睛都還泛著紅。
“阿梨,先吃點東西,不然一會可沒力氣趕路,我們要趕在彆人前麵第一批進鎮,這樣獐子才能賣個好價錢。”駱傳名從懷裡掏出一個餅子遞給薑梨解釋道。
“嗯。”薑梨打著哈欠,點頭應了一聲。
東來村距離東津鎮的距離不遠,不過四裡地,就算是薑梨這身子骨也能跟著駱傳名步行走到東津鎮。
一路上一邊吃著餅子,一邊和駱傳名打聽東津鎮上的事,薑梨對東津鎮的城鎮布局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到東津鎮,天已經大亮了,因著集市,今日的東津鎮倒是難得的熱鬨,黃土路上已經三三兩兩的擺上了攤位,見著人走過,攤主們大聲的吆喝著,這一切讓穿越才三天的薑梨感到非常新鮮。
這些攤主大多都是從東津鎮附近的村裡趕來的,擺的東西大多都是些山貨雞蛋,還有一些手編的竹製器具,賣價都不貴。
看著這些攤位上的物件,薑梨將這些物品的大致價錢都一一記下。
駱傳名是東來村有名的獵戶,自打四年前駱傳名加入了村裡狩獵隊之後,他便能時不時的打到獵物,而且,駱傳名心思活絡,早就已經和鎮上的福臨樓掌櫃訂了協議,約定若是打到好的獵物,會優先供應給福林樓。
因此,駱傳名沒有和旁人一樣擺攤,而是帶著薑梨徑直走向了東津鎮中心的福臨樓。
福利樓是鎮上檔次最高的酒樓,像獐子這類稀罕的獵物,也就隻有福林樓才會長期收購。
再次從福林樓出來,駱傳名手頭上便多了二兩銀子和一小包油紙包著的桂花酥。
一出門,駱傳名便將桂花酥塞到了薑梨手裡。
“阿梨,這桂花酥你留著回家和隔壁春花分著吃吧。”
油紙包裡的桂花酥不多,也就那麼二三塊,還碎了大半,這桂花酥可沒要駱傳名銀子,是福林樓的掌櫃的當做獐子添頭送給駱傳名的。
見到手裡頭的這份桂花酥,薑梨可算是知道每回駱傳名進城帶回來的桂花酥是怎麼來的了,感情都是這酒樓賣剩下的送的,難怪每次的桂花酥品相都不好,數量也不多,和原主以往生父還在時吃過的完全不同。
也是,這桂花酥是福臨樓的招牌點心,形狀似玉桂,做起來頗為複雜,一份不過六塊就要五十文銅錢,對於普通農戶來說是貴了一些。
畢竟駱傳名本事雖強,但像獐子這樣價高的獵物也不是時刻都能獵到的,要讓駱傳名額外花上五十文銅錢買份華而不實的桂花酥他是不會這麼做的,掌櫃的既然願意送些次品,駱傳名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總歸是桂花酥,雖說是碎了,但也不影響口感,有人白送何必再浪費銀錢。
隻是,為什麼要讓自己和春花分著吃?
春花是村裡村醫的女兒,兩人年歲相近,也是原主在村裡難得能說上幾句話的人,按照記憶,駱傳名一直嫌棄春花嘴碎,平日裡原主和春花多說幾句話他都老大不高興的,這次怎麼就主動要求自己和春花分吃桂花酥呢?
薑梨心中疑惑,輕輕拈起一小塊桂花酥放入嘴中。
入口便是一股子豬油味混著膩人的甜味,也許是賣了久了,玉桂香氣都幾近於無。
這樣的桂花酥在薑梨看來實在是口感粗糙,她嘗了一塊便不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