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的阿梨,昨天已經成親了,本就該梳婦人發髻的。
駱傳名想開口對薑梨說些什麼,但是張開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嗓子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糊住了,連呼吸都順暢不起來。
不得不說,今天薑梨這一身打扮真的很出彩,真就是明珠生輝,和在自己家裡那個灰頭土臉的薑梨完全不同。
隻是這一切都不再屬於自己了。
駱傳名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隻是心裡隱隱生出一個念頭,似乎薑梨不跟自己是個正確的選擇,若是還在駱家,她怕是一輩子不能如此鮮活吧。
這一念頭一生出來,駱傳名心裡更是如千萬蟻噬一般,酸痛不能自己。
“兒啊,你可算是出來了,這賤丫頭夥同她的奸夫欺負你娘啊。”駱母見到駱傳名就像是見到了救星,拉著駱傳名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了。
“娘,彆找表妹麻煩了。”
駱傳名隻覺得渾身疲憊。
狩獵本就是體力活,加上昨日回來後,他到現在滴水未進,也未曾休息過,身體早就是強弩之末,現在聽著駱母那尖細的嗓音,他隻覺得腦袋和要炸開了一樣,抽抽的疼。
“我什麼時候找那賤丫頭的麻煩了?她罵我你沒聽到?”駱母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不幫自己。
“娘,我在房裡都聽到了,到底誰罵誰娘你自己清楚。”駱傳名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他在房裡確實聽到了一些聲響,不過那都是駱母罵薑梨的,薑梨回罵駱母的聲音沒那麼大的穿透力,因此,駱傳名並沒有聽清楚,不過憑借平日裡駱傳名對薑梨的了解,他也不信薑梨會開口罵人。
“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你幫外人都不幫我?”駱母聽到駱傳名的話怒衝中來。
“娘,表妹雖然是嫁出去了,但是也算不上外人,行了,彆說了,我有些餓了。”見駱母還要說話,駱傳名忙給駱母找事做。
果然,聽到駱傳名說餓了,駱母也顧不上薑梨一行人,風急火燎的進灶房給駱傳名做吃的去了。
見駱母走了,駱傳名神色複雜的看向薑梨:“表妹,我娘她......”
“我知道,你娘不是有意的,她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畢竟是你娘,年紀又大了,平日裡要多順著她一些。你是不是想說這些?”薑梨的眼中帶上了譏諷。
這三年來,差不多的話語原主聽了不知道多少了。
一開始原主還會委屈,到後麵,都已經是麻木了,每天就是麻木的乾活,然後期待駱傳名帶給她的那一點溫暖。
對於原主來說,在父親也離世後,駱傳名就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了,尤其是在駱家,駱父當原主是空氣,駱母對原主是非打即罵,在這個冷冰冰的駱家,駱傳名就像是冬夜裡一件破舊的棉襖,能帶給原主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
隻是這棉襖,漏風,不保暖啊。
聽到薑梨的話,駱傳名的神情暗淡了下來,看著薑梨的眼神充滿了愧疚。
“我和相公還有孩子還有事,就走了。”
駱傳名的眼神讓薑梨覺得不是很舒服,不想再和這裡和駱家人扯皮了,說著,薑梨領著楊京楊晟轉身就走。
楊京腿腳不方便,加上又帶著楊晟,薑梨尋思著這次要買的東西不少,於是便在村頭那雇了一輛牛車。
雇輛牛車不便宜,足足要50文,不過現在薑梨身上一共有四十多兩銀子,便也不在乎這點小錢了。
“阿京,你說,我們要是住到鎮上去怎麼樣?”
薑梨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