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主人其實早就將房間搬空了,隻等房子賣出去,便要離開東津鎮。
因此,薑梨根本不需要等房主搬走,直接就可以入住。
薑梨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將一些方便打包的東西先打包好,至於那些大件的物件,就要等明天雇來的車到了才能搬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輛牛車便到了楊家門口。
薑梨剛嫁到楊家沒多久,除了原主的嫁妝之外,其他東西不多,楊京和楊晟的東西更少,兩輛牛車,剛好能把一家的家具物件全部裝上。
忙活了一早上,終於,所有的行李家具以及那個還未被拚裝好的沙鐘都搬到了牛車上。
薑梨最後看了一眼這間居住了二十天的房子,
這二十天說實話,過得其實挺舒心的,要不是駱家就住在隔壁,薑梨說不定會一直住下去。
可惜,駱家就是一個□□,本來以為隻有駱父駱母難纏,但是現在,駱傳名看起來也不正常,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為好。
薑梨將家裡的門窗都關好,最後拿起一把鎖,將大門鎖上。
再三檢查沒有遺漏後,薑梨將楊晟抱起放到牛車上坐著,自己和楊京則是一人提著一個輕便的行李跟在牛車左右。
裝著家具,牛車走的很慢,好半天才晃晃悠悠的走到村口。
這剛到村口,便和迎麵而來的駱家三口撞了個麵。
隻見駱父拉著個板車,板車上躺著駱傳名,駱母則是在板車後麵幫著推車。
薑梨隨意一撇,便見到了躺在板車上的駱傳名。
七八日不見,駱傳名現在看起來整個人都瘦了不止一圈,原本健康紅潤的臉色,現在也是帶著失去血色的蒼白,閉著眼睛病歪歪的倒在板車上,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少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反而整個人看起來儘顯病態。
薑梨觀察駱傳名的時候,原本雙目緊閉的駱傳名突然睜開雙眼,對上了薑梨的眼睛。
就算此刻虛弱無比,但是駱傳名的雙目依舊銳利。
薑梨被駱傳名突然睜眼嚇了一跳,見他看過來,忙躲到楊京身後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
但是薑梨還是晚了一步,在看到薑梨的瞬間,駱傳名的眼底溢出喜悅,但是這喜悅在看到薑梨手上提著個包袱,牛車裝著家具,明顯是搬家模樣的時候,就消失無蹤了。
“阿梨,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駱傳名掙紮著坐起,因動作幅度太大,他胸口竟然暈開了一片血紅。
“傳名啊,你起來乾什麼,大夫說了,你這段時間要臥床休養的啊。”
駱母一下急了。
她遠遠的就看到薑梨一行人了,本來是想罵幾句過過癮的,但是想到自己兒子的身體情況,她硬是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
而且薑梨這樣子明顯是要搬走了,搬走了也好,少了這個害人精,自己兒子還能安穩的過日子。
她知道駱傳名為什麼受了這傷,擔心看到薑梨,駱傳名情緒激動之下會做出什麼不利於恢複的事來。自己的兒子昏迷了七天,好不容易醒了,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本來以為自己不開口,自家老頭也不說話,自己兒子又睡著,那他看不到薑梨,這段路便能安穩的過去了。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駱傳名突然就醒了,還看到了薑梨。
看著自己兒子胸口上暈出的血花,駱母又氣又急。
駱母努力的想按著駱傳名的身子讓他躺回去,但是駱傳名就像是被焊死在板車上了一樣,紋絲不動。
他死死的盯著薑梨,似乎不等薑梨做出回應他就不會放棄一般。
薑梨翻了個白眼,她真的一點也不想搭理駱傳名,於是,她假裝什麼都沒聽見,一直催促著牛車快點走。
隻可惜,牛車裝了太多東西,怎麼都走不快。
見薑梨不搭理自己,駱傳名直接一個翻身從板車下跳了下去。
這跳躍的動作幅度太大,牽扯到了傷口,好不容易愈合了一些的傷口再次裂開,血花大片大片的出現,頃刻便將他染成一個血人。
駱傳名咬了咬牙,將悶哼聲全部吞回肚中,忍著疼痛快步走到薑梨麵前,扯住了她的衣袖。
“阿梨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這裡好不好?”駱傳名的眼裡滿是懇切。
他今早才蘇醒的,一醒來便堅持要回來,原本駱父駱母想著他剛蘇醒,又受了重傷,想再待在醫館裡觀察幾天的。
但是駱傳名一刻都等不了,他很想見薑梨,他昏迷的太久,不知阿梨現在還生不生他的氣了。
“不離開這裡等著你再次爬牆對我意圖不軌嗎?”薑梨不屑的一笑,直接將衣袖從駱傳名的手中抽出。駱傳名現在真的是太虛弱了,薑梨竟然沒費絲毫力氣就講衣袖抽了出來。
“阿梨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不要離開這裡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駱傳名一想到薑梨即將就這麼離開自己的生命,他的心就抽抽的疼,比身體上的傷還要疼痛百倍。
“夠了,彆再來糾纏她。”楊京本不想插手薑梨和駱傳名之間的糾紛,但是看到駱傳名一直糾纏不止,楊京眼裡也染上一絲不耐。
他走上前去,擋在了薑梨麵前,也隔絕了駱傳名的視線。
“楊跛子,是你,是你對不對!”見到楊京,駱傳名不由捏緊了雙拳。
又是這個跛子,從他出現後,阿梨整個人都變了。
“是你鼓動阿梨搬家的對不對,你已經娶走了阿梨,現在又要將她徹底從我身邊帶走!”駱傳名的眼底燃起了怒氣。
“駱傳名,薑梨是我妻。”
“你沒有立場插手她的任何事。”
“你這個強-奸-犯。”
楊京每吐出一句話,駱傳名的臉色就白一分,話未說完,他已經如風中燭火,站立不穩了。
“你!”駱傳名捂著胸口,憤恨的看著楊京。
他很想反駁他,但是他絕望的發現,他竟然毫無反駁的能力。
楊京沒一句說錯了。他確實沒有立場了,尤其是在他做了那中事後,他更是沒了資格。
“傳名啊,娘求你了,你彆管這害人精了,她克父克母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克了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要娘怎麼過啊。”駱母實在不忍,看著駱傳名身上被血染紅的衣服,兩行渾濁的眼淚就這麼下來了。
“傳名,你是要娘跪下來求你才肯嗎?”說著,駱母竟真的作勢準備跪下。
“娘!.”駱傳名忙扶住駱母:“娘,我......”
駱傳名剛想開口說服自己的母親,但剛開口,整個人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