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既然是花魁,這鬥巧會自然不會僅限於七夕的傳統鬥巧,女紅鬥巧隻不過是個噱頭,更主要的鬥巧項目還是在花魁自身的才藝上。
花魁鬥巧會一開始,這玥湖邊上便已經是人山人海,幾乎都沒地站了。
七夕佳節,熱鬨是沒什麼錯,隻是對比現在的局勢,薑梨突然便想到了一句亡國詩。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現在這副景象和詩句中何其相似。
薑梨腦中這個念頭才出現,便想起,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可不是就是一個君主?雖然現在還未稱帝,但是在東夷中,他的地位就是等同於君主,現在,這位東夷之主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一起看這花魁鬥巧會。
景睿暘這番作態算不算是耽於酒色,逐於遊戲?
薑梨這一出神,便被景睿暘察覺到了,他給薑梨泡了杯解膩的清茶,問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會兒要是大臨突然打過來該怎麼辦?”薑梨直接把自己的擔心問了出來。
“楊將軍這會就在城牆之上,若是真的有戰事,他會第一時間發信號。”
楊道成也是一位名將,有他守衛在前線,景睿暘確實能安心一些,想到這裡,薑梨也不再去想大臨的事,專心的看起了下麵的花魁鬥巧會。
雖然主要的比試並不是女紅,但是出於對節日的尊重,第一輪的比試便是女紅了。
比試的時間是一刻鐘,然後由在場觀眾為作品送出花環,花環最多的為頭名,出於時間的關係,這些女紅並不是很難的繡樣,大多數就是繡幾朵花,難點的繡個小動物之類的。
參賽的花魁鬥巧會的花女們都是各大紅館的招牌,色藝雙全,但是花女的技能點大多都不是點在女紅上,能繡出個樣子便行,就算隔得有些遠,但薑梨還是看得出來,大部分花女的女紅活都很一般,也就比薑梨自己好一些,隻有一位花女,不僅在短短的一刻鐘內繡出了一副蝶戲牡丹的繡樣,而且看女紅技藝也是一流。不出意外,第一輪的比試便是這位名為憐雨的花女奪得了頭名。
“這位叫憐雨的花女繡工真是精湛,不過短短一刻鐘便能完成如此複雜的繡樣,而且還繡得栩栩如生。”作為女紅苦手,薑梨對那位叫憐雨的花女由衷的佩服。
“阿梨繡得更好。”
“我哪裡會繡。”薑梨搖了搖頭:“輪繡活,我比起那位花女可差遠了。”
若是說彆的才藝,比如琴棋書畫,薑梨還能厚著臉皮說句略懂一二,但是這女紅,她是真的不會啊。
讓她做木工可以,拿針繡花不行。
“阿梨繡得很好。”景睿暘堅持道。
說著,景睿暘忍不住隔著衣服摸了摸懷裡的一樣物件。
那是一個香囊,是薑梨繡得,也許在外人看來那個香囊上的繡樣太過粗糙,但是在景睿暘看來,那就是世上最好的繡樣。
見景睿暘堅持,薑梨在心底歎了口氣,他這是說得原主吧。
原主確實有一手好女紅,就薑梨的目光來看,原主的繡活完全不遜色於那位叫憐雨的花女,隻可惜,她和原主完全不同,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是拿起針後,薑梨就知道,有些事有記憶和會是完全兩回事。
反正之前端午節的時候繡過兩個四不像的香囊後,薑梨就再也不想拿針繡東西了。
這會,畫舫上的鬥巧會已經進行到了樂上。
七位花女,一人大約五分鐘的即興表演,這一環節分為樂器和歌唱。花女們需要一邊彈奏一邊唱曲,最後由在畫舫上的觀眾送出花環,得到花環最多的一位花女便是頭名。
這一環節諸位花女的差距就很小了,身為花女,吹拉彈唱必須精通,這個環節說是比的樂但實際上,還是比得容貌。
就薑梨觀察到的,這個環節裡,得到花環最多的便是容貌最好的那位花女,但實際上這位花女的才藝並不是最佳。
之後舞的環節也是如此,舞藝最佳的花女並沒有得到最多的花環,而是那位容貌最佳的花女得到了最多。
看來這場花魁鬥巧最後還是會變成花魁鬥美。意識到這一點後,這場熱鬨的花魁鬥巧會薑梨便沒了興致。
景睿暘也察覺到了薑梨的心不在焉。
“可是乏了?”
“隻是覺得有些無聊。”
景睿暘朝玥湖掃了一眼,那華美的畫舫上,鶯歌言語,美人婀娜。
但他隻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這花魁會確實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