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梨不斷的發明創造出軍械的情況下。
大臨進攻非常艱難,直到中秋來臨,大臨也沒有攻破東夷郡城的城牆防線。就在中秋節的前一天,大臨接到了來自盛京的軍報。
大臨抽走了西部邊疆的防守兵力,西蠻一般情況下會在深秋草木凋零的情況下騷擾西部邊境,因此高說便狠下心抽走了西部的兵力,並將其投入到了征東軍中。
但是高說沒有想到今年草原上的冬日來得比任何年份都要早,明明還隻是中秋,可草原上已經落了雪。
冬雪一降,草原水草迅速枯萎,麵對食物短缺的境況,西蠻王庭終於按捺不住,對大臨持續不斷的發起了進攻。
一開始的時候還隻是少數多次的試探性進攻,但漸漸的,西蠻王庭發現大臨在西部防線的防守力量空虛,哪怕隻是試探的進攻,大臨的回擊都顯得虛弱無力。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直接集結了大軍對大臨發起了發起了進攻。不過才短短三日,西蠻王庭已經連破十城,整個西部防線已經全部淪陷,照這個情況,過不了多久西蠻就要直指盛京了。
事到如今高說也坐不住了,東夷固然可惡,但是現在自己個的安危最重要,無奈之下,高說也隻能將盧俊從東夷召回。
接到來自京城的軍報後,盧俊複雜的往東夷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如今的心緒有些複雜,不甘嗎,是有的,畢竟打了三個多月,毫無戰績的退兵實在不甘。但是要讓他說能保證攻下東夷,他還真不能做這個保證。
東夷的防守力量看上去不強,但是東夷卻每每總能拿出一些威力巨大的新型軍械,讓他疲於應對,打了這麼久,他和東夷之間,幾乎形成了一個僵局,這麼久都攻不下來,時間再拖下去說不定被拖垮的就是自己這方。現在高說下達的旨意要求退兵,他在不甘之餘心底也鬆了口氣。
不管如何,這次沒攻下東夷新帝是怪罪不到自己頭上了,至少他不用去和李祁正作伴了。
大臨終於鳴金收兵。
站在城牆上看著大臨的大軍帶起滾滾塵土消失在視野裡,所有還站著的將士都鬆了口氣,好些將士們鬆開手中的兵器,順著地麵、牆壁跌坐了下來。
就算是景睿暘的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這樣的表情,對於他這種平時情緒不外露的人來說實在難得一見,但這也表明了他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這一次的戰事整整持續了十日,這十日以來除了一些短時間的休戰之外,不管是大臨的將士還是東夷的將士,幾乎都沒有休整的時間。困了累了,也隻能在臨時休戰的時候,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十天的高強度作戰已經讓這些將士們疲憊不堪。
哪怕是景睿暘此時也覺得十分疲憊。
他本就受了傷,又一直操心戰事,這會兒見到戰爭終於停止,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手持著長/槍貼著牆壁緩緩地坐了下去。
城牆下,薑梨終於聽到了鳴金收兵的聲音。她抱緊了懷裡的竹筒,再三分辨確認這個聲音是徹底休戰的意思後,她抱著懷裡的竹筒直接上了城牆,她已經整整十天沒有見到景睿暘了,雖然陳寺每次下來拿竹筒的時候都表明城牆上的情況很好讓她不要擔心,但是這怎麼能夠放心的下呢?
持續十天的戰爭,就算將士們都是鐵打的也受不了,而且薑梨從陳寺的態度中隱約能夠判斷出景睿暘受了不輕的傷。這會兒直到大臨已經退兵,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上城牆去看看。
十天的作戰讓將士們都累壞了,一路上薑梨甚至看到有一些支撐不住的將士緊握著兵器靠著牆壁,累的暈了過去。薑梨一路找過去終於在閘樓上找到了景睿暘。
此時景睿暘長/槍橫放在膝上,整個人盤膝坐在地上,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很是疲憊,他臉色蒼白,顯得眼下的那一片烏青分外顯眼,十日的持續作戰,讓他下頜長出了不短的胡渣,看上去比平日裡多出了幾分滄桑感。
看到這樣的景睿暘,薑梨忍不住有些心疼,她刻意放慢了腳步,輕步朝著他走去。不料才靠近他不過十米的距離,景睿暘突然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噌的站起,手中的長/槍迅速被他握在了手中,身上的疲憊之色消散一空,整個人就像他手中那柄□□一樣,鋒芒畢露。
景睿暘神情凝重的環顧四周,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薑梨後,他的精神一鬆,緊握長/槍的手也鬆了開來。
“阿梨,你怎麼來了?這裡危險,快下去!”景睿暘快步朝著薑梨走去,將她牢牢的護在自己身前。
“我聽到了大臨退兵,這才上來的,而且,我看著大臨已經撤走了。”薑梨指了指城牆下,這會大臨的大軍已經看不到影子了,這麼遠的距離,不在任何軍械的射程範圍之內。
“就算大臨已經退兵了,也不能放鬆警惕。”景睿暘的視線裡已經看不到大臨的大軍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調整方位,依舊站在薑梨前方。
“知道了,你先吃點東西吧。”
薑梨打開手中竹筒的蓋子,將其遞到了景睿暘麵前:“今日我煮的是雞絲粥,怕味道不夠我還撒了點碎醬菜,你先吃點墊墊肚子,等回王府了再好好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