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把他的頭發梳順,分成兩股,再各分三股。
梳他這一頭雜毛是很費時間的活。
“你的頭發多久沒有剪了呀,等雪停了,我帶你去理發吧。”
“你聽說過白雪皇後的故事嗎?我講給你聽啊。”
“怎麼耳朵後麵也有傷口,還疼不疼?”
“你知道嗎,我會彈琴。”
她還會唱歌。
溫若給他唱了一首《小邋遢》。
小男孩冷漠的臉上漸漸皺起眉,在她唱歌時候,雙拳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溫若碎碎念半天後長歎口氣。
“你要是能聽見就好了。”
小男孩:“……”
溫若將窗口的白粥收回,她翻了翻,已經不冒熱煙了。
於是她自己先嘗一口,再去喂小男孩。
小男孩皺起鼻子聞了下,就著她的手張口。
溫若趁他吃東西的時候,摸了摸他的臉頰,還有點燙。
“小孩,你想不想嘗嘗我獨家秘製的蜜雪白玉粥?”
小男孩冷冷凝著她,他的頭發被紮成兩股麻花辮,露出完整的麵容,儘管有傷,五官輪廓卻不俗,若是沒傷口就更好看了。
“好,既然你這麼想要,那我就滿足你!”
溫若端走剩的半碗粥,走到窗戶口,從台子上抓了把雪放進碗裡。
雪粒很快融化進米湯裡,她攪勻後淺嘗,冰冰涼涼的。
“我自己吃過,不會拉肚子的。”
她伸出手,小男孩撇開了頭。
“你不想知道雪的味道嗎?”
小男孩的視線透過她仿佛在望窗外的雪。
溫若回頭看去,這場雪漫無目的,又似冥冥之中的安排。
上天要讓她遇見他。
她心中如此想,便脫口而出。
一回頭,四目相對,她望見了他眼底的自己。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好漂亮。”她不由自主地發出讚歎,心中很想去觸碰他的眉眼,可這畢竟不太禮貌,她忍住了。
小男孩扯了下嘴角,是不屑的意味,隻是很快又恢複麵無表情。
溫若慢慢地抬起勺子,“嘗嗎?”
她說話的聲音本就帶著南方女孩的嬌柔,這會兒更帶了點嗲,就和溫長河撒嬌的調一樣。
“嗯嗯嗯?”她從喉嚨裡發出幾個音催促道。
小男孩眉頭緊鎖地看向勺子裡的米湯,幽幽地喝掉。
白禾的雪乾淨無汙染,無色無味。
他此刻發著燒,冰涼的米湯灌入喉間如同久旱逢甘霖。
剩下的冰粥,他全吃完了。
見狀,溫若心裡美滋滋地跑下去洗碗,接著回來的時候帶上指甲鉗。
“我給你剪指甲吧。”按例,她先剪了自己的指甲以告訴他這是件造不成傷害的事情。
她握起小男孩的手,沒被拒絕。
剪斷第一根指甲時,他又有衝上來咬她的跡象。
溫若立馬安撫,“冷靜,你看,你的手指還在。”
小男孩低眸,看的卻不是自己的手。
“對吧,我沒騙你,我剪掉的是你的指甲,你的指甲太長了,再不剪掉會很難受的。”溫若接著剪掉第二根指甲,小男孩心不在焉的,沒理,她連忙剪掉剩下的。
小白趴在一旁,揣起爪爪,鼻子裡歎了口氣,它的指甲也很長。
溫若怕小男孩無聊,找了張光碟放給他看。
“這是我最喜歡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