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李嬸,這個將軍府的婆子,跟京城的那些婆子也不一樣,京城的那些婆子狐假虎威,高高在上,把自己當成主子。
她倒好,我這麼對她的小公子,她沒幫他說話,還替我著想,給我找解決方法。
李嬸見我望她,有些緊張,搓了搓手:“夫人,我是說錯話了嗎?我要是說錯話,您跟我說,我改!”
我搖了搖頭:“你沒說錯話,不用告訴將軍,小公子,我還是能教訓的。”
李嬸眼睛一亮:“哎哎哎,好好好,都聽夫人的,都聽夫人的。”
為了不讓屋裡泥巴地濕噠噠的,我招呼禾苗蓮姨離開了屋子,三更半夜的天,都刮起了白毛雪,冷得嗬氣成冰。
齊念舒身上的棉袍都結成了冰,他還艱難的端著水走來,準備往我身上潑。
我又不是傻子,大冷天的讓他用冷水潑,我直接叫了一聲禾苗,禾苗一個大跨步上前,雙手一拎一翻,他手上的一盆水,全部潑向他自己。
齊念舒氣得哇哇大叫:“薑回,你說讓我潑你的,你說話不算話。”
我對他囂張道:“就是說話不算話了,怎麼著,再來,繼續端水。”
齊念舒眼睛瞪得跟雞蛋似的:“再來,你還想往我身上潑水對不對?”
我把燈籠提起來,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虧你還是將軍之子,都不知道什麼叫兵不厭詐!”
“你……”
“你什麼你,趕緊端水去!”
齊念舒沒去端水,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他身上濕透了,這麼冷的天,要不趕緊換衣鑽進被窩裡捂著,很容易得風寒。
這麼冷的天,這麼小的孩子,得風寒容易死人的,我催促他:“還要不要端水了,還要不要潑我了,不潑就滾蛋!”
他冷的牙齒打顫,上下嘴皮哆嗦,把盆子一丟一摔,腳跺在雪上,“今天不潑你了,明天再潑你,哼!”
他說完就跑回自己房裡了。
我重新退回屋子,屋子裡有炭火,就算已經潑了兩盆冷水在地上,屋裡也是暖和的。
我招手李嬸道:“李嬸,把我屋子裡的火炭拿去給小公子,晚上注意一下,彆讓他得了風寒。”
李嬸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好的夫人,我替小公子將軍,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她的道謝,讓我知道,整個將軍府,雖然沒有人,但是用火炭的,就我一個人,無論是齊念舒,還是齊思渡在將軍府,沒有火炭,抵禦寒冷全靠衣物和一身正氣。
李嬸拿走火炭,禾苗不高興:“小姐,那個小屁孩那麼對你,你不應該給他火炭,你應該給他巴掌。”
我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哄著她:“好了,你跟一個小屁孩計較什麼,彆生氣了,明天我給你買兩個大肘子回來燉。”
禾苗立馬眉開眼笑:“這還差不多,睡覺睡覺,蓮姨把門插好,堵上,咱們睡覺。”
之前以為在將軍府,很安全,門隻插上,沒有堵上,現在為了防齊念舒,門不光插上還堵上了。
經過他這個小屁孩潑水的事兒,我倒在溫暖的床上,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一覺通到天亮。
不下雪了,冷風呼嘯,我穿著厚棉襖,棉裙,戴著帽子,裹著衣襟,吃完麵皮湯,還是冷。
齊念舒這個小屁孩見我對著手嗬氣,搓手,張口討人厭的嘲笑我,“這裡很冷的,受不了了,就趕緊滾回京城去,彆在這裡想著當我繼母,惡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