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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街19號?
塔尼爾一愣,隨後就想到了他們之前在來‘守夜人之家’時,遇到的那個麵容普通,故作神秘自稱‘拉索爾’的年輕人。
“是他們乾的?”
對方巧合的出現,還有之後篤定的神態,都讓塔尼爾有理由懷疑對方。
這位鹿學院的老師,洛德警局的第二顧問眉頭緊皺。
“假如他們早就策劃好了一切,我們現在最好不要前往公爵街19號。”
“因為……”
“那個拉索爾可能是在替那個‘聯盟’尋找替罪羔羊!”
塔尼爾認真的說道。
“嗯。”
傑森沒有反對塔尼爾的話語。
相反的,傑森也認為塔尼爾說的有道理。
一個素未蒙麵的使者,一個從沒有打過交道的組織,會有善意嗎?
可能會。
也可能不會。
後者的比例更高。
從那位自稱‘拉索爾’的年輕人出現開始,就是對方在投餌。
不論他是走投無路去公爵街19號也好,還是憤怒的去尋仇也罷。
在那裡,對方必然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至於留在‘守夜人之家’?
也是對方樂意見到的。
他,一個刺殺了西沃克七世的殺人犯,待在‘守夜人之家’,隻會給‘守夜人之家’帶來滅頂之災。
‘守夜人之家’實力絕對不弱。
連上那些‘見習生’在內,將近有30個‘職業者’。
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讓人側目的實力。
但是在西沃克。
在首都特爾特,卻不足以高枕無憂。
西沃克皇室,那位瑞泰親王,麵對著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前所未有的聯合起來——哪怕是貌合神離,所集合的力量,也不是‘守夜人之家’的人可以抵擋的。
所以,他必須要離開‘守夜人之家’。
也必須要前往前往公爵街19號。
那裡,將是破局的關鍵。
而且……
他可沒有替人背黑鍋的愛好。
塔尼爾看著好友的神情,知道自己好友主意已定。
這位鹿學院的老師,洛德警局的第二顧問,忍不住地歎了口氣。
“好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傑森腳步不停,他邊走邊說道。
“所謂飛蛾,是一種向往光明的生物。隻是,越接近光明,黑暗越顯清楚,而它自己也會被燭火焚燒殆儘——但在那一刻,光會更亮!”
“傑森你要乾什麼?”
“你該不會是想去送死吧?”
“我們還有其它辦法的!”
“單刀赴會聽起來很有男人的浪漫,但是活著才有一切。”
傑森的低吟,讓塔尼爾一驚。
這位鹿學院的老師,洛德警局第二顧問馬上勸阻道。
傑森笑了。
“我可是最貪生怕死的。”
“怎麼可能去尋死啊?”
傑森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飛蛾撲火,亙古不變,但——誰是飛蛾?誰是火焰?你確定嗎?”
塔尼爾一怔。
“你想當獵人?”
塔尼爾用更直白的話語問道。
“誰都想當獵人。”
“但……”
“誰都是獵物。”
傑森說著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條,遞給了塔尼爾。
“按照上麵的做,我們最好能不能翻盤,說不定就看你的了。”
傑森囑托著。
“嗯。”
塔尼爾掃了一眼紙條上的信息,鄭重地點了點頭。
接著,轉身就走。
不過,才走出一步,就回過頭道。
“你要是敢騙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你就算是死了,我也會去刨你墳的!”
塔尼爾認真地說道。
“放心吧。”
“你沒機會的!”
傑森說道。
塔尼爾再次看著好友,深吸了口氣,沒有再開口,而是點了點頭,接著,轉身就走。
傑森目送塔尼爾消失在了小巷中後,這才繼續前行。
他邊走邊活動著身軀。
然後,掏出了那冰球麵具。
緩緩地戴上。
被麵具阻擋後,略帶沉悶的聲音緩緩響起——
“獵殺時刻。”
……
公爵街,顧名思義,曾經住著一位公爵。
在沃克帝國還沒有被分為東西沃克的時候,‘克斯頓大公’擁有著這裡。
這位大公極為善良,且擁有著被人津津樂道的財富。
每一次遇到災荒的時候,這位大公都會開倉放糧。
但是,那一次的天災實在是太過倉庫了。
連續三年的乾旱後,整年的洪水。
即使是這位號稱富可敵國的克斯頓大公也沒有了多餘的糧食。
但,
災民們不相信。
他們圍堵在克斯頓大公的莊園前,要求大公像往年一樣救濟他們,即使這位大公解釋了數次,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而且,每一次的解釋,都會讓災民們感到被欺騙、侮辱。
一次,兩次。
三次,四次。
在第五次的時候,災民們成為了暴民。
克斯頓大公被一個不知名的暴民所刺殺。
然後,血腥的一天開始了。
被鮮血刺激的暴民們,衝入了莊園。
他們掠奪著能夠看到的一切。
他們殺死著能夠看到的一切。
等到鮮血染紅了整個莊園時,他們打開了倉庫。
沒有糧食。
雖然廚房內存放著一些麵包,但是倉庫內卻真的沒有一丁點兒糧食。
克斯頓大公說的,是真的。
暴民們愕然、惶恐。
然後?
大部分人自欺欺人。
不甘心的繼續尋找。
接著?
苦尋不到的他們開始將目光放在了其它貴族的身上。
這一次收獲頗豐。
但是,混亂也開始在沃克的首都爆發了。
不可抑製。
無法阻擋。
成千上萬人的暴動在有心人的挑動下,迅速滾雪球般的成為了席卷整個沃克帝國的暴亂。
成百萬人的參與其中。
等到暴亂平息時,已經是六個月後了。
整個沃克帝國,也分為了東西沃克。
西沃克自譽為正統。
東沃克則被視為暴民的政權。
至於當初的克斯頓大公?
屍骨無存。
最初的暴民們,將這位大公吊死在了大門口後,又分屍,焚燒。
包括這位大公的子女在內,都是這樣。
隻是留下了這麼一條公爵街——東西沃克的第一任皇帝罕見的達成了默契,為了悼念那位大公,重新修繕後,保留至今。
哪怕當時有人聲明,在暴亂開始時,在大公的莊園前見過這兩位皇帝陛下,也沒有改變任何的事實。
皇帝依舊是皇帝。
聲明者卻已經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