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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中年人麵容冷峻，尤其是雙眼，異常鋒銳，宛如鷹一般。
身軀看似普通，但隻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堅如磐石、不動如山的感覺，充斥著力量與堅固，尤其是與自身軍人特有的氣息融為一體後，更是給人了一種可靠的感覺。
常人第一眼看去，就覺得這個人可以信賴。
傑森在打量著瑞泰親王。
瑞泰親王同樣在打量著傑森。
第一印象是高大、強壯。
那遠超常人的身軀，看著宛如史詩中的巨人後裔般。
第二印象就是年輕。
沒錯，年輕。
雖然氣質看起來沉穩、成熟，但是眼角之間的稚嫩卻是不會騙人。
第三印象就是強大。
那是源自氣息之間的試探。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動手，但是對‘雙職業’早已達到了高階，且暗藏諸多後手的瑞泰親王來說，僅僅是氣息上的判斷就足以讓他明白眼前的傑森是一個完全不弱於他的強者。
對此，瑞泰親王驚訝不已。
然後……
就是高興。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這位親王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我原本想要殺了你，然後，繼續用你的身份攪亂眼前的局麵。”
“但是……”
“你的強大，讓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所以，我們可以合作。”
瑞泰親王坦誠到，幾乎是毫不掩飾。
傑森沒有懷疑這樣的坦誠。
因為，在剛剛，他還能夠感知到惡意與殺意。
現在？
卻是宛如夏日冰雪，迅速消失不見。
“合作？”
傑森看著對方，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任何的合作都不是空口說白話。
任何的合作都是利益的互換。
簡單的說，瑞泰親王想要合作，那對方能夠拿出什麼，而他又要付出什麼。
隻有了解了這些，才能夠談下去。
不然，就是浪費時間。
“霍夫克羅說了很多，大致都是真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現在所在的組織內，不僅有著看得見的敵人，還有看不到的敵人——後者是我都無法確認的。”
“所以，我需要一個實力相當的盟友。”
瑞泰親王說道。
“我為什麼要幫你？”
傑森明知故問。
或者說……
再一次的提高價碼。
既然瑞泰親王有信心說出這樣的話語，傑森相信對方一定有著他不容拒絕的價碼。
而傑森，不介意提前知道這個答案。
同時，儘可能的提高這個價碼。
“我知道‘牧羊人’的本體在哪。”
“不論是被‘丹’【追獵】的‘牧羊人’，還是對‘赫爾克魔藥’虎視眈眈的‘牧羊人’，都不是他的本體——他將自己隱藏在了一個常人所不知道的地方。”
瑞泰親王回答道。
“既然是常人所不知道的。”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
傑森反問道。
“因為，那裡原本就是我……留作‘後路’的地方。”
瑞泰親王話語間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停頓。
傑森敏銳的發現了。
‘我’？
‘我們’？
我是指瑞泰親王自己。
‘們’又是指誰？
不可能會是‘牧羊人’吧？
傑森猜測著，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那它為什麼成為了‘牧羊人’的藏身之地？”
“我安排的。”
“我認為‘牧羊人’算是一個不錯的籌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用上，所以，我認為應該把他捏在手中才對。”
“現在？”
“不就用上了。”
這話語的內容本該帶著一絲開玩笑的感覺，但是瑞泰親王卻是一絲不苟地說道。
頓時，讓傑森有種對方想要講個笑話拉近雙方關係，但是因為不會講笑話，反而讓雙方的相處變得越發尷尬的錯覺。
“還有呢？”
傑森繼續問道。
“還有？”
“龍血1000ml。”
“相當於六件珍寶級道具的秘術材料。”
瑞泰親王報出了自己的價碼。
拋開龍血外，直接將之前傑森和霍夫克羅交易的價碼翻了一倍。
“好。”
麵對著這樣大方的瑞泰親王，傑森點頭答應。
沒有再提高價碼。
他更在乎的是‘牧羊人’本體的下落。
“‘牧羊人’在哪？”
“在……”
傑森沒有討價還價，瑞泰親王也沒有，麵對著傑森的詢問，瑞泰親王壓低了聲音說道。
傑森一怔，眼中帶著驚訝
他沒有想到‘牧羊人’竟然會在那裡。
“你隨時可以查證，我沒有說謊。”
“但你想要動手的話，我建議你準備完全。”
“‘牧羊人’雖然實力表現的很普通，但總給我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如果要動手的話，最好是真正做到一擊斃命。”
“而且，時間不能是七天後。”
“西沃克七世的葬禮，是我和那些家夥一決生死的時候，我無法確定我的敵人還有那些，所以，到了那個時候，我組織內，意外向我出手的人，請你幫我攔下。”
瑞泰親王提醒著，且給出了條件。
“好。”
傑森點頭。
“東西我一會兒讓人送來。”
“還有……”
“霍夫克羅不值得信任。”
說完，站在房間中的瑞泰親王向後一退。
整個人融入到陰影之中。
隨後，消失不見。
不是氣息消失，也不是潛行、隱匿，而是真的整個人消失了，從地下室消失了。
“瞬移？傳送？”
傑森眯起了雙眼。
很顯然，這應該是某種秘術。
或者乾脆就是對方特殊職業內的專長。
前者源自西沃克皇室豐厚的家底。
後者？
“龍血嗎？”
傑森心底默念。
至於瑞泰親王最後的提醒？
傑森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霍夫克羅不值得信任，沒錯。
但瑞泰親王就值得信任嗎？
如果他真的信任對方的話，七天後恐怕就是他的葬禮了。
與霍夫克羅一樣，瑞泰親王的話語，都是半真半假的。
甚至是，九真一假。
看似真話比例極重，但是假話才是關鍵。
隱去了這個關鍵，兩人真正的目的都被隱匿了。
但，這和傑森無關。
隻要‘牧羊人’的消息是真的就好！
順帶的還能夠補充點食物，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對此，傑森很有信心。
不論是霍夫克羅，還是瑞泰親王都不會在‘牧羊人’這件事上騙他。
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完全沒有必要。
那麼，接下來……
就是等待了！
傑森調整著情緒。
一邊繼續加緊對‘真功’的‘適應性改造’，一邊等待著。
這樣的等待，並沒有很久。
霍夫克羅答應的等同於三件珍寶級的秘法材料，在一個小時後就送到了這裡，與之一起送到的則是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
入夜，藥劑送到。
小心。
傑森看過之後，抬手就燒掉了字條。
他很清楚，這個小心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牧羊人’。
“這些東西都放入地下室？”
馬修詢問著擺放在客廳內的物品。
雖然都有著箱子做為遮掩，但是做為一名曾經的‘大盜’，他不需要細細查看，隻需要站在一旁掃一眼，哪怕是聞一聞，都能夠確認其中的價值。
就好似這個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夠抬動的箱子，他的直覺告訴他，裡麵有價值連城的東西。
不過，這些東西是傑森的。
清楚知道這一點的馬修自然明白自己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