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傑森就不會反悔。
“傑森,你說真實的世界和眼前的世界有區彆嗎?”
伊芙琳問道。
“有,真實的世界更殘酷、更可怕。”
傑森點頭回答道。
伊芙琳扭頭氣鼓鼓的看著傑森,似乎在埋怨傑森的實事求是。
“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騙騙我?”
伊芙琳強調著。
“我儘量。”
傑森皺了一下眉頭,再次點了點頭。
“那我們繼續啊!”
伊芙琳說著,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始問道——
“那食物呢?”
“一樣的美味。”
“你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哪?”
“一個叫做不夜城的地方。”
“那裡美好嗎?”
“那裡是人渣、惡棍、罪犯的天堂,常人的禁地,有可能的話,常人最好一輩子也不要去那。”
“你很討厭那裡?”
“如果可以,我一定炸了那。”
“傑森?”
“嗯?”
“給我一個特殊的葬禮,與眾不同的那種,我不想死得那麼寂靜無聲,平平淡淡。”
“好。”
“傑森?”
“嗯?”
“我……”
聲音戛然而止了。
太陽,在這一刻躍出了地平線。
伊芙琳,隨風而逝。
清晨的微風吹動著,傑森的衣襟,他眺望著遠處的日出,沉默不語。
而整個街區也在這一刻徹底的蘇醒了。
“啊!發生瓦斯爆炸了!”
“整條街道都毀了!”
“快看漢尼拔醫生,他昏迷了!”
“叫救護車!”
“快叫救護車!”
……
蘇醒的城市,變得喧鬨無比。
但任何的喧鬨,在一個地方,都會變得安靜、肅穆。
數日前,香腸街的瓦斯爆炸,大部分居民奇跡般的隻是受到了輕傷,但是‘看門狗糕點屋’的小女兒伊芙琳卻不幸罹難。
對於這個年輕女孩的罹難,所有人都表示了哀悼。
今天他們聚集在這裡,送這個女孩一程。
“吉榭爾、伊芙琳姐妹真可憐,從小沒有父母,小時候姐姐一直照顧妹妹,在姐姐因為意外一直昏迷不醒,妹妹則照顧姐姐,靠著糕點鋪子,維持醫療費用。”
“現在妹妹死了,吉榭爾該怎麼辦啊?”
“唉,真是可憐。”
歎息聲在人群中響起。
人們默默的獻上花束。
但是,這些人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墓地一側。
在那裡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身影正站在那,明明是大晴天,卻高舉著一把黑色的傘,對方好像是來參加葬禮的,但是卻並不加入他們,隻是遠遠的看著,臉上的表情滿是冷漠,雙眼帶著一絲哀傷,卻又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平靜。
這是什麼人?
感覺好神秘,又有一點恐怖。
不需要任何的言語。
也不需要任何多餘的動作。
參加伊芙琳葬禮的人們,在看到這副模樣的傑森後,下意識的就被吸引了目光。
即使是他們準備離去時,也有人不時回頭看著這副模樣的傑森。
而就在這個時候,傑森動了。
他大踏步的走向了伊芙琳的墓碑。
看著那篆刻著伊芙琳名字的墓碑。
看著那篆刻著py78.9-py87.1日期的墓碑。
他微微鞠躬。
然後,壓低了聲音道——
“組織不會忘記你的!”
這壓低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傳到了剛剛離去的人們耳中。
這些參加葬禮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
組織?
什麼組織?
他們愕然的互視,當他們去尋找傑森的身影時,傑森早已消失不見。
隻剩下一柄撐開的傘,靜靜的躺在墓碑前。
風吹過。
撐開的傘略微翻滾,就更緊緊的靠主了墓碑。
似依偎。
陽光下,墓碑與傘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
新德城醫院。
141號病房內。
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
昏迷了數年之久的吉榭爾醒來了。
她,是笑醒的。
“哈哈哈,傑森太有趣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她這樣的笑著。
“伊芙琳,做為女孩子,你不能夠這樣說。”
女糕點師柔柔弱弱的聲音突然在吉榭爾嘴裡響起。
“知道了、知道了。”
“不過,你不覺得傑森很有趣嗎?”
狂野的聲音也從吉榭爾嘴裡傳來。
那柔弱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最終承認的點了點頭。
“是,很有趣。”
“那不就好了嗎?”
狂野的聲音再次笑了起來。
然後,一把扯開身上的被褥,身穿病號服的她就這麼走下了病床,大踏步的向著醫院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念叨著:“不夜城、不夜城……乖乖的在那裡待著,我會找到你的!”
“伊芙琳,我們這樣離開,是不是不太好?”
女糕點師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不想早點見到傑森嗎?”
伊芙琳反問道。
女糕點師頓時沉默了。
她當然想見到傑森。
迫不及待的那種。
“我們該怎麼做?”
女糕點師問道。
伊芙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向著豌豆角街走去,看著那熟悉的車庫門,她咧嘴露出了一個滿是野性氣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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