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傻瓜~都是大傻瓜~”
“嗯哼~嗯哼~”
哼唱了數遍後,詹妮弗突然一愣。
“瑞秋是誰?”
“為什麼我會哼唱這個?”
詹妮弗站在原地思考著。
這樣的停留,在亡者之地無疑是危險的。
幾秒鐘後,詹妮弗就被盯上了。
一道狹長的身影,突然從身後躥出,將詹妮弗籠罩。
“嘿嘿,美味的靈魂!”
“你是迷失了嗎?”
陰冷、嘈雜的聲音響起時,這道狹長的身影在這片灰蒙蒙的天地中,直立而起,沒有手、腳,也沒有類似頭部的器官,隻在頂端有著一張碩大的嘴,張開時,層層尖牙利齒旋轉而動,令人不寒而栗,但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對方的身軀。
成百上千張人臉長在了上麵。
“來吧,來被我吃掉!”
“讓你的靈魂滋養我的身軀!”
狹長的身影說著,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猶如是一粒粒的惡瘤,隨著對方的話語,這些臉的嘴巴就會一起張開發出各自的聲音。
一雙雙眼睛也都盯著詹妮弗,眼中滿是貪婪的目光。
而那狹長的身影更是一低頭,就向著詹妮弗咬去。
正在低頭思考的詹妮弗被打斷了,她抬起了頭,憤怒的和這一雙雙眼睛對視著。
明明隻是一個人,但是與上千雙眼睛的對視時,這‘千人’的雙目卻滿是刺痛。
然後,詹妮弗看到了眼前的‘怪異’。
‘怪異’一愣。
它本能的告訴它,眼前的靈魂很恐怖,必須要遠離。
但,晚了。
“都怪你!”
“我差點就想起什麼了!”
“你該死!”
詹妮弗怒吼著,眼中出現了一抹腥紅。
如血卻又更加鮮豔的腥紅一出現,狹長的‘怪異’身軀僵直在半空中。
灰色,與這片天地一樣的灰色,開始出現在了它的頭頂。
然後,不住的蔓延。
那一張張的臉,迅速的凝固了。
呼吸間,這個狹長的‘怪異’,就成為了一個雕像。
“真是醜陋!”
詹妮弗這樣說著,抬起一腳就踹在了雕像上。
砰!
卡啦卡啦!
悶響後,就是連續破碎的聲音。
下一刻,石化的‘怪異’成為了一堆殘渣。
而詹妮弗則還是不解氣。
她抬起腳,一腳一腳的將這些殘渣徹底的踩碎了。
十幾分鐘後,詹妮弗停下了動作。
“瑞秋嗎?”
“又一個名字!”
“果然,傑森是不同的,能夠從‘那裡’回來,足以證明了他的不凡——可是魔鏡為什麼說不是他呢?明明一切都很符合?”
詹妮弗想著,然後,幾乎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嗎?”
嗯?
在話語出口的刹那,詹妮弗就發現了不同。
瑞秋這個名字,和之前那個穿在她心底的名字一樣,變得不可聞了。
接著,當她去想時,這個名字也變得模糊了。
大致就是,她知道,但是隻能描述大概的意思,無法準確說出那個名字。
同時,即使是大概描述,常人也聽不到。
或者……
聽到之後,發生異變。
在她第一次想他人描述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她有記憶的名字時,聽聞者當時就瘋了,然後,就在她想儘辦法要救治對方時,對方很乾脆的選擇了自殺。
要知道,那個人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而是地麵‘神秘側’內鼎鼎大名的占卜師。
甚至,可以說是第一占卜師。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占卜師,聽聞她記憶中的那個名字後,卻是當場發瘋。
之後對方的自殺一直被認定為意外。
隻有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意外。
而是那家夥的名字!
為此,她特意追到了亡者之地。
但是,在這裡,她找到了那位預言家的靈魂後,意外再次發生,那位預言家消失了。
就如同是被一塊橡皮擦掉了一般。
整個過程瞬間完成。
對方似乎從來不存在過一般。
而之後她又嘗試了數次。
最後的結果就是那位預言家的結果。
而最差的?
則是直接變為怪物。
一個個被.欲.望.充斥,沾滿了硫磺味的怪物。
或傲慢或憤怒或貪婪或嫉妒或懶惰或.色.欲,或暴食。
他們變為它們後,隻剩下了本能。
接著?
就是殺戮一切阻止它們釋放本性的人。
唯一的例外?
就是那麵魔鏡了。
但就算是那麵魔鏡,也都不願意聽聞這個名字。
隻一次後,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要知道,以前魔鏡的嘴不僅能說會道,還很甜。
現在,說話時,不僅會結巴,還總是苦大仇恨。
而且,麵對她的追問、威脅,也無動於衷。
“你也玩這套?”
“哼!”
“等著吧!”
“我一定會找到你們!”
“然後,讓你們後悔這麼做!”
詹妮弗冷哼了一聲。
之後的路途,詹妮弗變得相當惱怒。
她沒有再選擇正常的方式前行,而是如同一頭橫衝直撞的犀牛般,以‘筆直’的方式達到了‘坐標位置’。
沒有進行儀式。
心底的憤怒和迫不及待,令詹妮弗拿起了‘坐標’,直接消失在了這裡。
……
一處被厚厚簾幕圍攏的的房間中,上百支點燃的蠟燭,讓其變得燈火通明。
一個碩大的玻璃罐子屹立在那。
十餘位女巫跪在這器皿周圍。
她們的女巫袍在燭火的跳動下,變得越發命令。
片刻後,滿是藍綠色的液體開始翻滾。
一塊十分不起眼的,僅有小指大小的血肉在在液體的翻滾中出現。
很快的,這塊血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
呼吸間,它變為了一塊胚胎。
第二個呼吸,它變為了嬰孩兒。
第三個呼吸,它變為了孩童。
第四個呼吸,它變為了少女。
周圍的女巫們靜靜的站在器皿周圍注視著這樣的變化。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們早已經習慣了。
她們在靜靜等待詹妮弗大人恢複原本的模樣。
按照以往的經驗,是需要五個呼吸的。
但這一次,就在第四個呼吸完成時,器皿中的少女睜開了雙眼。
她抬腿邁步而出。
器皿的玻璃罩子就完全如同空氣一般,被少女穿了過去。
一旁的艾茉莉立刻站起來為少女擦拭身軀,另外兩個女巫,跪在那裡,將準備好的袍子、掃把高高的舉過頭頂,遞到了少女的門前。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
即使她們心底很不解,為什麼詹妮弗大人會沒有回複常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於詢問。
就算是和詹妮弗最為親近的艾茉莉也不例外。
“有些事情,我去去就回。”
麵對這些忠誠的下屬,詹妮弗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這讓她沒有選擇不告而彆。
當然,最多也就這樣了。
接著,在所有女巫的注視下,詹妮弗徑直拿起了掃把飛出了這裡。
她要去問問魔鏡。
問問對方,她剛剛記起的名字是誰。
這一次,她一定要問一個究竟!
就算是打碎魔鏡,也在所不惜!
……
‘食物’的香味越來越濃鬱了。
傑森開始全力奔跑,時不時的夾雜著【衝鋒】的技巧。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靠近著此行的目的地:視野中那座雄偉的高山。
根據香味傳來的方向,那裡就是‘食物’所在。
同時,傑森再次確認了。
這樣濃鬱的香味,會是他所遇到的前所未有的‘美味’!
“會是什麼?”
“我一定要細細品嘗!”
“一點一點的咬下去,用味蕾體會著內裡的滋味!”
傑森想著速度越來越快。
麵對‘食物’,傑森可以百分之兩百的爆發。
然後……
他遇到了詹妮弗。
就如同艾茉莉說的那樣,他真的是以完全想象不到的模樣遇到了詹妮弗——高空騎在掃把上的詹妮弗飛速的接近著魔鏡所在。
奔跑中的傑森帶起的塵土,很自然的吸引了詹妮弗的注意力。
然後,她就看到傑森。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詹妮弗直接就降低了高度。
“傑森!”
詹妮弗呼喊著傑森的名字。
然後,迅速的靠近了傑森,與奔跑中的傑森齊頭並進。
與陽光形成了一個巧妙的背光後,少女模樣的詹妮弗扭過頭,抬手將發絲彆在了耳後,她雙眸清澈如水,卻又飽含情愫。
她就這麼看著傑森,在傑森渾身都開始起了雞皮疙瘩時,她聲音微顫的開口了。
“這就是命運的相遇嗎?”
“經曆了生與死之後,我們再次相見了。”
“傑森~”
話語間,淚水奪眶而出。
仿佛她真的是經曆了生死才再次和傑森相遇。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但是奔跑中的傑森根本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
甚至,傑森連看都沒有看詹妮弗一眼。
他不希望和對方有任何的糾纏。
他希望用冷漠、沉默來擊退對方。
至於詹妮弗嘴中說的話?
傑森從不相信。
腦子有病才會相信一個‘魔女’?
但是,傑森忘了神經病是不能夠以常理看待的。
隻見這個和他齊頭並進的‘魔女’一拉掃把,就高高的飛起,當達到了一個高度後,就這麼的加速俯衝而下。
速度越來越快。
地麵越來越近。
沒有任何減速的意思。
然後——
砰!
‘魔女’撞在了傑森前方大概百米處的地麵上。
直接粉身碎骨。
撞擊聲的餘音中,空氣裡還回蕩著對方死前的話語。
“我沒忘!”
“這是第二次!”
“我還欠你九次!”
傑森眼角就是一跳。
詹妮弗又死了。
剛剛複活,從亡者之地歸來的對方,一言不合就自殺給自己看?
而且,明顯對方應該也是去‘食物’所在地。
但是見到他後,卻是毫不猶豫的就去死。
什麼時候‘魔女’都這麼信守承諾了?
呼!
傑森深吸了口氣,他看著深坑中破碎成爛肉的屍體,抬手再次噴出了錐形火焰。
然後,他轉身就繼續前行。
他不知道詹妮弗想乾什麼
但他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
傑森距離高山越來越近了。
腹內的饑餓感,讓他的胃發出了轟鳴。
餓!
高山上,石屋內。
那麵一塵不染的橢圓形鏡子,在傑森的胃發出饑餓的轟鳴時,就仿佛是睡夢中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般,整個鏡框突然就是一顫,在那平整清晰的鏡麵上更是浮現了一層細密的水珠。
接著,它更是打破了儀式製定的規則,開始自語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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