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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透過乾淨明亮的落地窗,落在寬敞的臥室內。
臥室很大,足足一百平。
金絲楠木打造的豪華歐式大床前,站著個身穿條紋病服的青年。
青年身材削瘦,麵容秀美,長長的睫毛將他的雙眸藏在陰影之中,也將他眼底的陰鬱遮住。
“林清,你這個賤人,你竟敢害阿若!”臥室的門嘭的一聲被踹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闖入病房,衝倒青年麵前,抓住他的衣領,紅著眼睛怒吼。
林翳微微抬眸,看了麵前的男人一眼。
男人長得還不錯,算得上英俊。
年紀也不大,看起來最多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身上穿著高定西裝,碗上帶著百達翡麗的新款機械表,踩得皮鞋雖然看不出牌子,但目測不會少於六位數。
錯不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自己的老公顧葉銘了。
隻可惜,自己並不叫林清。
自己的名字,叫林翳。
林翳涼涼的看了顧葉銘一眼,仿佛在看個死人。
來的正好,省的自己到處去找他。
顧葉銘卻並沒有察覺自己這個逆來順受的配偶有什麼不同。
他現在一心都撲在白月光身上,一想到阿若躺在病床上,眉頭緊蹙,痛苦哼哼的模樣,顧葉銘就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陣發疼。
疼得快要窒息了。
所以,他現在衝回家,要找自己的配偶算賬。
“我要你給阿若償命!!”顧葉銘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如鉄鉗般的手揪住林翳的衣領,將他直接丟到了床上。
林翳冷笑:“顧葉銘,你搞搞清楚,你的白月光是自己酒駕出了車禍,和我無關。”
顧葉銘從沒想到自己這個逆來順受的配偶,竟然還敢頂嘴。
他隨即欺身而上,一邊用膝蓋死死壓住身形單薄的林翳。
“如果不是你跑去和阿若胡說八道,他怎麼會心情不好去喝酒!”顧葉銘惡狠狠的罵,“賤人,沒想到你這麼惡毒!”
他一邊罵,一邊朝著床頭摸去。
那裡常年放著皮鞭、手銬、蠟燭……
往日他用起這些東西來,手下還是留情三分;
但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但顧葉銘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自己往日放在這裡的手銬,於是乾脆放棄。
直接揚起手,準備給自己的配偶一個耳光。
但卻沒想到,這個耳光,竟然沒打下去。
顧葉銘的手腕,在半空中,被準確的抓住了。
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手,手指很長,指節分明,十分有力。
林翳很滿意的看著這隻手。
不錯……這個身體的神經反應速度很快,力氣也比自己預想的要更大一點。
那就省了接下來的很多麻煩。
林翳抓住顧葉銘的手腕,反身一個側摔,很輕易就將對方掀翻。
“你敢跟我動手?!”顧葉銘氣瘋了,他的雙眼露出凶光,咆哮著從床上一躍而起,剛想要衝上來很很教訓下麵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
就被林翳果斷抬起一腳,這一次,直接給踹到了地上。
“為什麼不敢?”林翳慢條斯理的從褲兜裡摸出一把槍。
顧葉銘認得這柄槍,是自己藏在書房的左輪手槍!
而此刻,黑洞洞的槍口竟然指著自己。
顧葉銘大怒:“你發什麼瘋!”
顧葉銘的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巨響,在他耳邊響起。
把他的骨膜震得差點開裂。
聲音響起的同時,牆壁上也多了一個子彈的彈孔。
林翳彈了彈自己病號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麵無表情:“你也知道,我是瘋的啊!”
顧葉銘悚然。
他看著麵前的青年單手持槍,這應該是對方第一次開槍吧,竟然……手都沒抖。
“林清,你彆忘了,你爹媽還在我手裡。”顧葉銘迅速的冷靜下來,“你要敢傷我,他們就會沒命!”
林翳無所謂的撇撇嘴,朝著床頭櫃踢了一腳。
實木製的床頭櫃,被他一腳踢倒,床頭櫃裡的東西,咕嚕嚕滾了一地。
林翳嫌棄的看了眼那滿地的玩具。
皮鞭,手銬,蠟燭,還有穿成一長串的夜明珠串,每一顆珠子都有雞蛋大小……
“自己把手銬戴上。”
“你以為這樣有用嗎……”
砰!
顧葉銘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膝蓋便傳來劇痛。
突入起來的疼痛讓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正撐在手銬前。
林翳言簡意賅:“打開,戴上。”
顧葉銘抬頭,他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
他死死咬著牙,眼中全是金絲雀竟敢忤逆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