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雄在臘八這一日收到來信,看著手中的信件,他立刻讓人牽來馬匹,一路朝宮中直奔而去。
“今日周愛卿不在府中過節,怎麼想起進宮了?”
周世雄直接呈上懷中的信件,“聖上,能給臣一個解釋嗎?”
華順明皺著眉頭,&nbp;讓一旁的樂三把信接過來,看到上麵的開頭,華順明挑眉看一眼周世雄,這才接著往下看。
這不愧是狀元郎,一整封信寫得憤慨激昂,讓華順明都有些錯覺,自己就是那過河拆橋,卑鄙無恥之人。
當然,對方的信件也不是這樣寫的,諒他也不敢。
但話裡話外都是海貿那邊不公平的處理,雖然抱怨,但還是給出處理辦法,隻想著讓周世雄幫他把海貿的生意給處理了。
“這些朕都不知道,”華順明看到周世雄那懷疑的眼神,差點給氣笑了。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如果容不下這一點,之前也不會把條件許出去。”
周世雄一臉愧疚的說道,“是臣莽撞了,隻是古兄弟已經把此事交代於我,那聖上如今看該如何處理?”
華順明深看一眼周世雄,這天下哪有什麼莽夫?能打兵打仗的,那心中不知道有多少心眼。
“既然都交給你,&nbp;自然是由你來處理。”華順明把話又還回去。
“那這缺少的部分?”
“怎麼,還要朕給你添補上?”在想什麼呢?這鍋他可不背。
“那臣想把這些剩下的股轉賣出去,好歹替古兄弟撈回本錢,&nbp;否則按這麼虧損下去,&nbp;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古兄弟還得往裡麵貼錢,這筆買賣實在是做不得。
聖上,海貿要是這麼難做,要不還是早點收手。
當年都是臣跟古大人一手推動出來的,這個責任太大,臣跟古大人可擔不起。”
周世雄毫無愧疚的上眼藥,明明周兄弟跟自己留的差不多的股份,可得到的銀子卻差彆這麼大,這白景烈的膽子未免太大了。
華順明此刻也覺得臉上無光至極,手底下的狗奴才狗膽包天,欺上瞞下,這一次能短少古文恒,那是不是接下來他手裡麵的東西也敢惦記?
本來他還斟酌著讓白景烈奪情起複,看來還是在家裡好好的守守孝,醒醒腦子。
“這些朕自有打算。”
周世雄歎了口氣,“臣隻是有些心寒,&nbp;想當初古兄弟他們兩口子為了這海貿之事勞心勞力,又賭上身家才有如今場麵。
都說人走茶涼,這才不到一年時間就得到如此對待,&nbp;唉,也不知道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人家敢不敢再嘗試?”
華順明,“……”這要不是自己的大舅兄,要給留點麵子,他真想脫掉鞋子給拍過去。
這陰陽怪氣,意有所指,他還能繼續裝聾作啞嗎?
再說了,他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
白景烈是在幫自己做事,可是也不是無可代替的。
古文恒卻不一樣,不僅給自己帶來了大筆財富,還能幫助自己安定天下。
孰輕孰重,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樂三,讓人去武安侯府,讓白景烈把近一年海貿的賬本都交過來。
不,是所有賬本都交過來。”
華順明還是懷疑了,白景烈都敢朝著古文恒伸手,那自己這些年的信任,又值當多少?
樂三退下,周世雄這才接著說道,“聖上,這裡還有一份臣接到的分成,才能得到這麼大筆數額,都是仰仗聖上這一層關係,臣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