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安靜了兩分鐘,唐梅又接著說道:“之前你剛上高三,摸底考成績也沒出來,我心裡沒底,第一期的支教一直沒有報名,現在是第二期,我想……”
唐梅還沒說完,唐殊就打斷了她,說道:“你去吧,既然是機會,沒必要瞻前顧後的。”
唐梅聽聞後愣了許久,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又不動聲色地給自己兒子夾了一塊排骨。
“唐殊,你們倆在家裡要好好學習,你多照顧著清楣,知道嗎?”唐梅囑咐道。
“知道了。”唐殊應了一聲。
然後,母子倆又聊了些彆的話題,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偶爾也會問一下蘇清楣。
蘇清楣看著這對母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雖然兩人之間的氛圍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拘謹,但好似今天又同平時不一樣。
兩人好似都在給對方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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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給的藥酒蘇清楣每天雷打不動地用著,到點兒就給自己上藥,藥瓶子很快就見了底。
這藥酒的揮發性很強,每次隻要一打開蓋子,蘇清楣感覺自己整個房間,都有這股味道,連同她的衣服都醃入味了。
以致於在學校裡的某次晚自習上,她聽聞前座的廖慧琪和李思甜竊竊私語。
“慧琪,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呀?”李思甜壓著嗓音說到。
聞言的廖慧琪頓了頓,用力地對著空氣吸了兩口,說:“好像還真有股味道,說不上來,像酒……”
“酒?!誰在教室裡喝酒啦。”李思甜說道。
“不知道呀,誰敢帶酒來教室喝呀?可能不是酒吧……”
“但是酒味真的很濃,味道很衝呀。”
此時的蘇清楣在後座聽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十分尷尬,因為這“酒”味就是從她這裡傳出來的。
窘迫之餘,她又抬頭看了看黑板上的掛鐘,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放學,她不由長歎一口氣。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五分鐘,蘇清楣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跑出教室,說是去上廁所,實際上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呆著。
免得在這空氣流通不好的教室太久,讓人發現,她就是那個“味道之源”。
可耐不住中途休息的時間太短,蘇清楣都恨不得直接翻圍牆回家了,隻是現在她的腿腳不允許。
再次回到教室,她又陷入了漫長的放學倒計時中。
整個晚自習,前座和周圍的同學的每一次交談都讓她十分敏感,她感覺好像大家都在說那股奇怪的味道。
她時不時會瞄一眼離她最近的唐殊,隻見唐殊一臉淡定,寫完數學寫物理,就這一科接著一科的,竟然把全部作業都寫完了。
然後又一本本書往書包裡裝,趴在桌子上等著下晚自習。
此時,蘇清楣看著她還沒寫完的數學卷子又輕歎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教室裡的掛鐘,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還剩十分鐘就放學了。
壞消息便是,原來十分鐘可以過得如此漫長,等下課鈴響起的那一刻,蘇清楣奪門而出。
當晚,她把瓶子最後一點藥酒用完後,把瓶子扔到了客廳的垃圾桶裡。
回房發時候,正好撞見了同樣出來客廳的唐殊。
兩人打了個照麵。
“好點了嗎?”唐殊破天荒先開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