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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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上的煙花此起彼伏,把唐殊的臉映得忽暗忽明。

在聽到唐殊那句“新年快樂”之時,蘇清楣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狠狠抽動,一下比一下強烈,最後完全失去了節律,帶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她望著眼前的少年,比天邊的煙花和彩雲都耀眼,好像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又好像遠在天邊、不可靠近。

唐殊給她的感覺總是這樣矛盾,這個人好像很關心自己,又好像很疏離自己,前一秒好似要狠狠抓住她,下一秒又好像要把人推遠。

可此刻的蘇清楣不得不承認,她無法忽視眼前的少年,對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好似要牽動她的心臟……

那一年,十八歲蘇清楣不動聲色地喜歡上了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唐殊,但她不敢訴之於口,更不敢大膽表白,酸澀又甜蜜,隻當成是青春送給她的“成人禮”,小心翼翼地包裹在心裡。

許多年後,蘇清楣仍會想起十八歲那年的除夕夜,想起擁擠的觀景長廊那隱秘少人的一處,想起少年眼裡閃爍的煙花倒映、以及他那句像極了表白那樣牽動人心的祝福,也想起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心動。

靜下心來的時候,蘇清楣也曾經想過,若是早一點遇到唐殊就好了,在兩人剛上高中、或者更早,那也許彼此之間會有更多美好的回憶;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如再晚一點遇到唐殊,比如高考後的某天、再比如上大學的第一天,那樣她可以有大把時間去琢磨、去回味少年說過的每一句話,然後義無反顧地去追逐他。

然而,兩人卻偏偏相遇在這個“無問過往、不知前路”的高三。

讓她內心的那份“悸動”無處安放,更讓她覺得唐殊對她的“照顧”都打上了保質期,等高考結束的那一天,等他們離開校園的那一天,那個像煙花一樣美好的耀眼少年,也會慢慢淡出、消逝。

她怕,最後還是剩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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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蘇清楣一直魂不守舍的。

唐殊覺察出不對勁,問:“怎麼了,看個煙花把你看傻了?”

蘇清楣這才如夢初醒,悻悻答上一句:“沒有……就是有點兒累了。”

唐殊沒再搭話,隻是不動聲色地替她打開了熱水器,然後又衝了一杯羊奶。

羊奶遞到麵前的時候,蘇清楣才恍然揚起頭來,不明所以:“這是……”

“羊奶,給你補補腦子。”話還是唐殊常規會說出來的話,但卻表現出了少有的耐心。

她怔了怔,還是接過了杯子,道謝:“謝謝。”

然後揚起頭來,猛地往喉嚨灌下去。

“小心燙!”

話音剛落,歲清楣就被燙了一激靈,舌尖都燙紅了,忙放下杯子,哈斯哈斯地用手扇風。

“你是笨蛋嗎?”唐殊慍色道,“接過杯子的時候也不知道試一下溫度。”

歲清楣屬於那種皮膚敏感型的人,稍冷稍熱,臉色都會有明顯變化。

此情此景,她的眼尾已經紅了。

唐殊微微一愣,以為她被自己說哭了,語氣又軟了下來,一副哄人的模樣:“疼不疼?燙到舌頭啦?”

蘇清楣點點頭,連說話都不利索了:“疼……”

“看看。”

說著,他伸手兩根手指捏起了蘇清楣的下巴,露出了微微發紅的舌尖,果然,都被燙成暗紅色了,津液黏黏糊糊地粘在舌尖上,濕乎乎的,泛著光。

唐殊手指一緊,不知怎麼的,耳根沒來由地發燙,連呼吸都亂了套。

他立馬鬆開手,彆過臉去,年輕的軀體在這一刻,似乎也在發生著奇怪的變化,暗流湧動。

蘇清楣不明所以地探頭望他,明明是自己燙到了,唐殊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唐殊猝不及防地站起來,不讓她多看,喑啞著嗓子說道:“彆看我。”

“為什麼不讓人看?”蘇清楣大舌頭說話還是不太利索。

隻見少年胸前起伏了幾下,呼吸也變得粗重了不少,終於,快要完全失控的時候,他轉過身去,離開飯廳,留下一句:“等涼了再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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