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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神色忽然嚴肅起來,讓蘇清楣有些打怵。
緩了緩思緒,蘇清楣鄭重地點點頭:“當然算數。”
“怎麼?你是覺得我考不上?”她又補了一句。
這問題讓唐殊有些猝不及防,他垂下眼眸,像是在短暫的思考,再次抬眼的時候,也跟著應道:“你考得上。”
聲音如同他此刻的表情一樣認真。
聞言,蘇清楣還一陣恍惚,這還是唐殊頭一回不嘴貧,那麼認真又那麼正式地鼓勵她。
蘇清楣頓了頓,轉而對他輕輕一笑,說:“那我祝你也能考到首都去,去光華學你最愛的金融。”
“我?”唐殊輕挑了一下眉毛,背不自覺地往椅子上一靠,二郎腿也跟著翹了起來,恢複了那副懶懶的模樣,“我就算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話語間,還隱約藏了些似有若無的笑意。
可那時候的蘇清楣,隻覺得學霸在“嘲笑”她,隻見她不服氣地努力努嘴,揶揄了一句:“我知道,你們學霸都不稀罕我們這種平平無奇的同學的最真摯的祝福。”
“我的意思是,”唐殊一下坐直了身子,麵對著她,“你專心複習,我自然也能做到,懂了嗎?”
“啊?”蘇清楣一怔。
“我說話從來都是字麵意思,蘇同學,是你對我的誤解太深了。”唐殊說完,自己都沒忍住,勾起了唇角。
“你放屁。”蘇清楣笑著罵他。
當晚,蘇清楣躺在自己的床上,望著玻璃窗外光灑進來錯落在天花板的陰影,外頭一輛車駛過,陰影也會跟著拉長、縮短、再消逝。
平時一沾枕頭就昏昏入睡的她,今晚不知怎麼的,翻來覆去硬是睡不著,最後連僅剩的那點兒困意也被耗儘了。
許是今天發生了的事情太多了,廖慧琪的話、唐殊的話像走馬一樣回蕩在她的腦子裡,一會兒讓她因憧憬而興奮,一會兒又讓她落寞、把人拉入深淵。
她越琢磨,越發現自己根本不懂唐殊。
若真像廖慧琪所說的那樣“唐殊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為什麼每次唐殊今晚同她的約定又能如此真實而篤定。
“他是逗我玩兒嗎?”蘇清楣縮在被窩裡,嘴裡喃喃著。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翻了個身:“他會喜歡誰呢?”
“他會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