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說你們關係不好?”唐殊又補了一句,這話語氣透著絲絲怪異,蘇清楣聽出了似有若無的揶揄。
唐殊這人高中的時候就特彆會陰陽怪氣人,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小子功力不減反增。
“我是優秀員工好嗎,我們組長器重我,”蘇清楣衝他挑了挑眉,“懂麼?”
這還是兩人重逢以來,蘇清楣第一次在唐殊麵前嘚瑟。
對方拋掉拘謹的那一瞬,唐殊明顯有些猝不及防,他呼吸滯了滯,所幸很快又調整回來了,說:“那你應該坐到會議桌上去。”
這話本來是“反擊”,可他不知,正戳中蘇清楣這些天來惆悵的點。
“是啊,這個項目本來是我負責的,但我住院了一段時間,現在交給彆人做了,我也隻能坐在這裡旁聽了。”她淡淡地說道。
她的語氣雖然沒有起伏,就像陳述一見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可唐殊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兩人沉默了半分鐘。
“對不起,”唐殊主動道歉,“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嗯?”蘇清楣斜過眼,“我什麼意思?”
“這個項目沒跟完,以後還會有彆的好項目,來日方長。”唐殊轉而安慰她說道。
聞言,蘇清楣低下頭,看了看她的鞋子。
今天她穿了一雙平底的黑皮鞋,鞋頭尖尖的,她晃著一邊腳,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鬼使神差地說了出口:“我曾經也這麼想過,隻要我一直拚命,最終總會做成一次的。”
“嗯?”
說著,蘇清楣目光悠然看向她,隨後輕笑了一聲,語氣漫不經心:“可我高考不也沒考上首醫的臨床嗎?”
突然提起往事,讓唐殊始料未及。
其實在兩人見麵的時候,她就想這麼說了。
七年之久,橫在兩人之間的隔閡,不是雙方心照不宣地不提起就能夠輕鬆解決的。
“不過我現在也挺好,”蘇清楣又接了一句,“上了一個我擅長的專業,在公司裡混得也還不錯。”
此時的蘇清楣隻想把話圓回來,剛剛腦子一抽,把想說已久的話說了出口,可最終麵對唐殊,她還是退回了該有的拘謹。
可唐殊卻不願意這個話題直接略過:“你知道我從來不是要嘲笑你的意思。”
蘇清楣抿了抿唇,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你當年鼓勵我去考,說一起去首都,是真心的嗎,還是逗我玩兒的?”
這些年來,這件事就像一個繩索一樣,困了她許久,她真的很想知道,當年那句像隨口說出來的“我們一起去首都啊”,到底是年少時頑劣的天才少年對平凡如她的一個玩笑,還是真心的邀請和承諾。
十八歲的蘇清楣太稚嫩、太遲鈍,而唐殊又總是高傲又懶散,她辨不出真假。
這個問題過後,兩人又再次陷入沉默。
唐殊垂了垂眼,像是沉默,又像是思忖。
而後,再次掀起眼皮看她的時候,唐殊的話也緩緩帶出:“你還記得你陪我過十九歲生日的那年嗎,我本來想草草吃個蛋糕就結束的,你非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