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才是玉絳的最終目的,讓十萬軍進入雪域,隻會讓外界以為雪域城破,這樣以朱晟多疑的性子,才會相信,藺遠是真的完成了他給的任務。
這一步棋,甚險,是一場賭博。
但好在她賭贏了,賭藺遠對藺轍的情義足夠深厚。
又或者應該說,藺轍的人品足以讓所有人都信服,所以他死後,曾經跟過他的人還願意繼續為他的後人效忠。
在這一刻,她也更明白了一句話。
得道者天助,失道者寡助。
也就在三人商討時,明冥從簾後的靈堂走了出來。
當藺遠看到明冥的那一瞬間,剛剛還算尚佳的心情,瞬間暴怒。
他直接走過去,抓著明冥胸前的衣襟,輕而易舉地就把他拎了起來。
“你這畜生!你還有臉活著!”
對於武者的藺遠來說,單手拎起明冥這個瘦弱書生,不要太容易。
明濁見藺遠額頭青筋暴起,另一隻手狠狠地捶了明冥一拳,明明當下便吐了一口鮮血,當他第二拳掄過來的時候,被明濁攔下。
“藺叔叔!你這是為何?”
“你知道你父親當年為何會被判處謀逆之罪嗎!就是這個畜生!你父親的好弟弟親筆寫的密信舉報!”藺遠一說起這個,就越來氣。
明冥與明濁聽到他這話時,也同時震驚。
玉絳見狀,覺得其中定有隱情,連忙幫著明濁將二人拉開。
“藺宿!我一直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去做了和尚,一個人苟且偷生,今天我就替你哥哥好好教訓教訓你!”
藺遠被玉絳拉住,他也不忍著,一腳就踹上了明冥的胸口,人直接踹飛倒在椅子上,椅子都被震碎了。
“不是我!咳咳......”明冥嗆了血,咳了一陣。
“不是你是誰!我親眼看了那封信,就是你的字跡!”藺遠還想繼續打明冥,他使勁掙脫玉絳,卻被明濁攔下。
“藺叔叔,此事看來還有蹊蹺,我相信二叔,不會害我父親。”明濁的話,讓藺遠的火氣澆滅了一大半。
“好!什麼蹊蹺,說說看!”藺遠拍拍自己的一身戎裝,但臉色並不好看。
明濁轉身扶起受傷的明冥,才問道:“二叔,你可有寫過舉報信?”
明冥此刻被明濁的一聲二叔,感動得淚眼迷離,此刻說不出有多激動,仿佛剛才所受的傷痛都瞬間愈合一般。
“且不說我藺家不可能謀逆,我從小與兄長相依為命,兄長如父如母,我怎麼可能栽贓陷害我唯一的至親!”明冥此刻也有些激動。
“我是懦弱膽怯,但我是個讀書人,讀了這麼多聖賢書,是非黑白還是能分得清的!”
明冥雖是怯懦之人,但他那一股子的讀書人的傲氣,是不會讓他做出這些有違人道之事。
否則他也不會因為自卑,而避愛一個長公主。
“哼,狡辯!你的字跡我能認錯嗎?”
明濁他們信了明冥的話,但藺遠不信,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字跡可以模仿,或許明冥師傅是被陷害的。”玉絳也提出了疑點。
“是,字跡可以模仿,但他藺宿的字跡沒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