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撿帽子。”
莫惜音眨著一雙妖嬈的眼睛,無辜地看他。
林瀟硯沉吟片刻,往前走了兩步,額頭冒出幾滴汗來,身子晃了晃。
蒼天在上,這美人看著身子消瘦,重量倒是實打實的沉。
帷帽就掉在地上,沾了灰塵,林瀟硯本來一彎腰一伸手就能夠到。
然而現在身前多了個莫惜音,動作便顯得艱難起來,他稍微往前躬了躬身,緊接著臉色一變——噗通一聲,重心不穩,被莫惜音墜著摔倒到了地上。
林瀟硯下意識伸手護住莫惜音的後腦勺,卻並沒有等來應有的疼痛。
原來是莫惜音及時使用法術,托住了兩人——以一種林瀟硯在上抱著莫惜音向下摔倒的姿勢停留在半空。
都一年了,還是沒能做到靈活應用法術啊。
林瀟硯沉默片刻,伸手,抓住地上的帷帽然後站直身體。
他一把就把帽子扣到了莫惜音頭上。
“我要鬆手了,我真的要鬆手了。”林瀟硯威脅道。
在這種慘無人道的威脅之下,莫惜音遺憾萬分地鬆開了自己的手。林瀟硯
便立刻後退一步,說:
“莫公子要是沒有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罷他便轉身,準備上自己的馬,卻不料身後傳來了輕輕的抽泣聲。
林瀟硯詫異地回頭,看到莫惜音掀起帷帽上的白紗,露出了自己梨花帶雨的盛世美顏。
“林公子,也嫌棄在下嗎?”
這話說得,林瀟硯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真的沒嫌棄你。”
莫惜音眼眶發紅,盯著他道:“林公子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既然不嫌棄,又為何不給在下答謝的機會?”
林瀟硯道:“舉手之勞,無足掛齒,真不必如此。”
莫惜音卻輕歎道:“其實在下何嘗不知自己修為低微,偏卻生了這幅樣子,能得公子一次援手已是三生有幸,自然不能拖累公子。不如這樣,公子可否告知在下要去何方,若今後在下能逃過此劫,便攜禮帶金前去感謝公子。”
他話說的誠懇,眼中滿是感激與信任,這反倒叫林瀟硯心中生出了些許愧疚。
他人美柔弱,修為不高,氣息清冽,一看便知與那群魔修不是一夥人,自己怎麼能惡意揣測呢?
實在不該不該。
幾句話的功夫,林瀟硯便忍不住對他心生憐惜,道:“我要去往陵洲,莫公子要去何方?”
莫惜音驚喜道:“巧了,在下也要去陵洲。”
話音乍落,他又似不忍回顧般地偏了偏頭,聲音也低落了下去,仿佛雨中哀鳴的鶯鳥直教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在下無依無靠卻又總惹災禍,想著,或許可以去陵洲正義盟謀個差事尋求庇佑,隻是修為低微,實在不知能否撐過這漫漫長路。”
林瀟硯心頭一軟,仿佛被擊中了般,他沒多想道:“萍水相逢也是緣分,況且我們目的地一樣,或許是天意如此,不如便攜手同行如何?”
莫惜音先是露出驚喜的神情,轉而又有些猶豫:“可是這樣會拖累林公子,那群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瀟硯感慨點頭:“理解。”
畢竟這麼美的人,換成林瀟硯也舍不得輕易放手啊!
但他已經邀請了對方,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反悔,便道:“莫公子一個人對付他們太危險了,相逢即是緣……”
“好啊!”
林瀟硯:“嗯?!”
莫惜音矜持地抬起手遮住下半張臉笑了笑:“公子真是心地善良,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在下隻能傾此生之力,竭力回報了。”
這話說的太誇張了,林瀟硯哭笑不得,心想這也把自己想的太正直了。
其實他多多少少對莫惜音起了色心才會這般,否則,他也不會主動邀請對方同行了。
林瀟硯便道:“莫公子不必如此客氣,路上做個伴,正好免得寂寞。”
“公子所言甚至。”莫惜音那雙魔魅的眼睛仿佛會說話般,眼波流轉間便有千言萬語惹人遐思。
他這般美到超越性彆淩駕俗世框架的男子,便是做出柔弱之姿也不惹人厭煩,反倒叫男人心生憐愛,這便是美人的特權了。
於是兩人歡歡喜喜決定結伴同行,隻是沒想到,走出去沒多遠,莫惜音的馬就拉肚子了。
碰見這種倒黴事,隻能兩人同乘一匹馬。
“真是太抱歉了林公子。”
莫惜音十分慚愧,敏捷地翻身下馬。
林瀟硯看了他一眼,見這美人雖美得不像話,個子卻挺高,也對,畢竟他是個男人。
而且他之前抱過,知道他有多沉。
林瀟硯有些擔心:“這會不會太擠了,要不還是先休息下,等馬兒養好了再——”
莫惜音往前走了兩步,越走越矮,越走越嬌小,直走的林瀟硯懷疑自己的眼睛。
林瀟硯情不自禁地揉揉眼:“我怎麼覺得你……變矮了?”
莫惜音撩起白紗向他拋了個媚眼,笑吟吟道:“公子眼花了。”
在美色攻擊下目眩神迷的林瀟硯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眼花的理由,隻不過……
“莫公子,你的褲子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都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