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掛著月白色的輕薄衣裳,衣帶卻在身後纏成了一團,導致露出大片脊背穿不上去。
林瀟硯同手同腳走到他身後,幫忙解開衣帶拉上衣服,指尖不經意碰了下凝脂般的雪膚,如燙到般猛地縮回。
莫惜音卻在此時,腳下一滑,身子不穩地向林瀟硯跌去。
未穿妥當的衣衫輕紗曼舞,說時遲那時快,林瀟硯一把揪住他的衣帶刷刷刷給他纏了個嚴嚴實實。
“差點差點。”林瀟硯驚魂未定地扶直了莫惜音。
莫惜音:“……確實差點。”
林瀟硯眼神漂移,不敢看他:“好了。”
衣服纖瘦合身,勾勒出姣好的腰身引人遐思。
分明是冰清玉潔的模樣,卻無端叫人心頭火熱,大概,是因為那藏都藏不住的妖魅吧。
“硯哥,好看嗎?”
林瀟硯連連點頭,心裡卻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或許他該嘗試一下深色的衣服。
給莫惜音買衣服是一件痛並快樂的事情,好看的衣服都貴,不好看的配不上他,付錢的時候林瀟硯默默落淚。
該賺錢了,不然要養不起了!
……
正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雖然莫惜音穿麻袋也彆有一番美感,換上新衣後依舊讓人眼前一亮。
兩人往鎮東頭邱家而去。
夜色昏暗,路邊掛著燈籠照明,他戴著麵紗,並沒有刻意去看林瀟硯,林瀟硯卻在悄悄看他。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街邊有叫賣冰鎮梅子湯的,林瀟硯便扭身去買了兩份,這裡的梅子湯用竹筒裝著,插了麥秸當吸管,喝起來彆有一番滋味。
結果他去買個梅子湯的功夫,便被人趁虛而入了。
一個錦衣少年正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攔到了莫惜音麵前,莫惜音抬頭一看,巧了,正是白日裡那個邱少爺。
他懶懶地瞥了他一眼,道:“滾開。”
邱雲朗被他一雙眉眼勾得心神搖蕩,哪裡肯就這麼讓開:“不行,除非美人你把自己的名字告訴本少爺!”
一個凡人罷了,莫惜音抬手,正準備把他彈開,便聽到身後傳來林瀟硯的聲音。
“惜音,邱少爺?”
莫惜音一頓,緩緩放下手,忽然抬手拉起自己的衣角,一個扭身如同乳燕投林,嚶嚀著投入林瀟硯懷裡。
“硯哥救我!”
林瀟硯舉著雙手,手裡的梅子湯差點沒被撞灑。
“這是怎麼了?”他吃驚道。
莫惜音:“邱少爺,他竟然!”
林瀟硯大驚,連忙問:“他把你怎麼了?”
莫惜音:“竟然問在下的名字!”
邱雲朗:“……”不是,這美人剛才對自己那麼冷淡,怎麼看見這個這個男人就這麼熱情?
再打眼仔細一看。
“哇塞,怎麼又是你!”邱少爺立刻認出了林瀟硯,立刻露出頭痛倒黴的神情來。
林瀟硯便笑了:“我也不想和邱少爺在這種情況下碰麵,可惜這位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
白日裡邱雲朗的注意力都在柳兒和林瀟硯身上,他向來用鼻子看人,對擁擠的人群不感興趣,故而沒看到莫惜音的存在。
也就不知道莫惜音竟與林瀟硯是一起的。
邱少爺開始擼袖子了:“那柳兒姑娘呢?你身邊有了這等佳人,還和柳兒姑娘勾勾搭搭,你個禽獸!”
林瀟硯甚是無語:“柳兒姑娘去挖墳了,和我沒關係,至於這位……咳,和我也不是那種關係。”
目前不是,未來會不會是另說。
但邱雲朗沒想到這一層,他一聽林瀟硯否認兩
人的關係,立刻眉開眼笑,也不擼袖子了,手中的扇子刷地打開,風度翩翩地道:
“姑娘啊,此人毫無擔當,你還不如跟了我。”
莫惜音:“……”
林瀟硯:“……姑你個大頭鬼的娘,惜音是男人!”
純情少年邱雲朗震驚了,手中的扇子啪地掉到地上:“男男男男人?!”
莫惜音無辜地點點頭:“不錯,怎麼在下很像女人嗎?”
邱雲朗:“…………”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問題是真的有男人會美到如此勾人的地步嗎?僅僅一雙眉眼,便叫他魂不守舍——糟了,他竟然對一個男人心動!
邱雲朗彎腰撿起扇子,尷尬地狂扇,他心亂如麻自不肯承認便道:“哈哈,我早就看出來你是男人了,隻不過是在取笑你罷了!”
林瀟硯皺了下眉。
邱雲朗扇扇子的速度就慢了下來,這個姓林的,長得比自己高,看起來比自己強壯,打起來肯定自己輸……不行,得叫點救兵才行。
林瀟硯嘖了一聲道:“邱少爺這家教不怎麼樣,見識也少啊。”
被寵慣了的邱雲朗哪受得了人直接這麼訓斥自己,他麵色一變,握拳就要往林瀟硯臉上打。
林瀟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如同鐵鉗一般讓他絲毫不能動彈,隨後一拉一扳一壓,便把邱雲朗的手臂扭到他背後。
邱雲朗發出一聲慘叫。
林瀟硯搖搖頭,說:“彆人樂意怎樣就怎樣,行走江湖呢,要學會講禮貌。”
邱雲朗斷斷續續道:“娘、娘腔!男人就該頂天、天天立地!”
林瀟硯吃驚道:“我一個有龍陽之好的都不認為男人個個都應該走雄偉硬漢風,也不認為男人全都頂天立地偉光正,從這點看來,你對男人真是愛得深沉,在下自愧弗如。”
邱雲朗一陣恍惚,又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又覺得他說的竟然有那麼一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