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惜墨刷地展開扇子遮在麵前,臉側了側,用眼角餘光眺視林瀟硯:“誠意,本尊要看到誠意。”
林瀟硯:“???”
戀愛小白林瀟硯麻爪了,該怎麼表現自己的誠意?莫非……視線遊弋到殷惜墨肩頭,林瀟硯試探道:“我幫你揉肩?”
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完全不介意享受一下的殷惜墨刷地合上扇子,抬手往後點了點示意,林瀟硯便蹬掉自己的鞋,顛兒顛兒地爬上軟塌,跪坐在殷惜墨身後開始給他揉肩捶背。
殷惜墨似乎心情不錯,勾了勾嘴角:“隻這就夠了麼?”
“那你說唄,還要咋地?”
殷惜墨幽幽歎息道:“那天你曾問,本尊是不是喜歡溫玉澤,其實本尊也有同樣的問題想問你。”
林瀟硯:“啊?”
殷惜墨沒有正麵看他,餘光卻死死盯著不放:“瀟硯對溫玉澤,又是否餘情未了?”
林瀟硯大為震驚:“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早就不喜歡他了,你該知道的。”
“那秦子昊呢?”
“又跟他有啥關係?我都不熟的!”
殷惜墨便低了低頭,也不知道信沒信,林瀟硯剛想探身去看他表情,便見他抓著扇子猛地拍了下軟塌:“本尊就知道!”
林瀟硯:“……”
便聽無意魔尊自信滿滿道:“你不過年少無知被那等小孩迷了眼,長大了終究會明白隻有成熟的男人才能滿足你,你根本抵抗不了本尊的誘惑!”
林瀟硯:“……”這他媽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硬了,林瀟硯感到自己的拳頭硬了,他特彆想吐槽回去,但想想現在是自己在表誠心,得,還是憋著吧。
隻是給殷惜墨捶背的時候格外用力,殷惜墨已經開心地眯著眼睛捏了顆葡萄吃進口中。
他感動道:“瀟硯也明白了嗎,才這般用心地伺候本尊。”
就算上一次,殷惜墨也從未懷疑過林瀟硯終歸會愛上自己這一點,那時候他好像格外迷戀純情的溫玉澤,便是如此依舊無可救藥地被自己一點一點吸引過來。
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歸途。
隻不過林瀟硯在溫玉澤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他依舊會鬱悶嫉妒。
心魔發作的時候,他陷入了極端的情緒,對林瀟硯說了些糟糕的話,那些話亦是他的另一種心聲。
最為重要的隻有瀟硯的性命,為此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如果隻有讓他遠離他、憎惡他、痛恨他才能達到目的,那麼未嘗不可走另一條路。
但如今的圓滿已經到來,他便不會再放手。
咚咚咚!林瀟硯更加用力地錘:“魔尊大人現在相信小人的誠心了嗎?”
殷惜墨抬手示意了下,讓林瀟硯停下來,隨後,他斟出一杯酒,就著這斜靠在林瀟硯腿上的姿勢,將那杯酒遞到了林瀟硯嘴邊。
林瀟硯正要喝下,殷惜墨的手忽然往後縮了一下,他眸光深沉,嘴角綻放惡毒的笑容:“這酒裡被我下了蠱,喝下它,你就隻能永生忠於本尊,若有二心便會遭遇噬心之痛,怎麼樣,敢喝嗎?”
林瀟硯無奈地撓了撓頭:“喝了它你就相信我了?”
還以為這家夥在s妲己,原來是在s潘金蓮。
“你喝了它,本尊便相信你的誠心。”美人笑意盈盈,親手送來毒酒。
林瀟硯點點頭,沒有猶豫,就著殷惜墨的手將這美酒一口吞下。
酒過喉頭,清冽辛辣,一股衝勁兒當時便湧上了腦袋:“我喝了。”
殷惜墨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他震驚地看著林瀟硯,握著酒杯的手一鬆,咚得一聲酒杯跌落到軟榻上然後滾到地下。
“瀟硯,你,你竟當真喝了!”
林瀟硯忽然有點慫:“不是,你什麼意思啊,這酒裡難道真有那什麼蠱?”
他以為這個惡趣味的家夥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來著,畢竟殷惜墨剛剛才用這杯子喝過酒。
殷惜墨急急喘息了兩下,焦急道:“自然沒有那蠱,我怎麼舍得用這來試驗,這酒裡……”
“怎麼了,你快說啊。”見他這麼認真,林瀟硯跟著害怕了起來。
殷惜墨咬牙:“這酒裡,被我下了合歡散。”
林瀟硯一屁股往後跌去,坐在軟榻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殷惜墨:“你在跟我開玩笑?”
殷惜墨眉頭顰蹙,楚楚可憐道:“瀟硯,我沒想到你真的喝了,那藥發作的很快的,你現在有沒有感覺渾身發熱?”
發熱?有啊!尤其是被他這麼一說,熱潮更加讓人無法忽略,林瀟硯竟當真開始感覺自己渾身燥熱,甚至有一種難言的衝動。
他急的滿臉通紅:“這怎麼辦,我不能輕易泄掉元陽,完了完了,解藥呢!”
殷惜墨抬手攀住他的脖頸,紅唇送到林瀟硯嘴邊呢喃:“瀟硯,這藥沒有解藥,你彆怕,我會封住自己體內的陽氣,並幫著你控住元陽不出,陰陽平衡。”
“真的嗎?”美人在懷,還是心上人,就算是柳下惠在這種時候也該動情了,林瀟硯摟著他心跳激烈欲哭無淚,頗有一種化身為禽獸的衝動。
“真的。”殷惜墨輕吻他的唇角,“來吧,對我為所欲為吧。”
此話便是最好的催情劑,林瀟硯一下子激情上湧,抬手就將殷惜墨推倒在軟榻上。
正當他準備為所欲為的時候,看著那條生有玫瑰花紋的黑色蛇尾,傻眼了:“惜墨,你這個尾巴,不能變成腿嗎?”
殷惜墨又搖起了扇子,遮住了嘴邊的笑意:“不能,本尊的傷未痊愈,尚且不能全部化形。怎麼,對這樣的沒有興趣?”
“也不是。”林瀟硯弱弱道,“隻是一上來就這樣,有些刺激。”
殷惜墨對他拋了個媚眼:“刺激不正好麼,瀟硯,你已經長大了,該學會自己來了,隻要找到地方還怕辦不了事?”
殷惜墨說的對!
林瀟硯咬咬牙一握拳,說:“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首先,得找到入口。
於是林瀟硯緊張地手腳發抖,把殷惜墨的長袍掀了上去,那條閃著光澤的長而有力,弧度完美,鱗片堅硬的優美蛇尾就徹底暴露在他的麵前了。
尾尖輕輕纏住了林瀟硯的腳踝,林瀟硯鄭重地,伸手按住了他的尾巴。
觸手冰涼,鱗片順滑。他低頭親了一下上麵的一團鮮紅的花紋。
蛇尾上的鱗片一直向上蔓延,至那小巧可愛的肚臍下方時越來越淡越來越小,殷惜墨腰下一處鱗片微凸,似乎預示著那裡藏著不一樣的隱秘。
雖然是一條蛇尾,但依舊讓初哥兒激動不已。
然後是什麼來著……林瀟硯緊張地手直哆嗦,終於想起來,對照人類的生理構造應該怎麼樣。
於是他把殷惜墨翻了個個兒。
殷惜墨十分配合,抓著扇子抵在臉前似乎十分緊張,跟自己一樣在輕抖。
林瀟硯深吸一口氣,開始在長滿鱗片的尾巴上找,他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啊找……沒找到!
沒關係,肯定是蛇的生理構造和人不一樣。
於是他又把他翻了回來繼續找,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啊找……
那光滑的,被蛇鱗密布的尾巴,似乎完全沒有漏洞。
殷惜墨終於忍不住了:“噗嗤!”
林瀟硯的血已經漸漸涼了下來,他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看向殷惜墨:“你是不是在耍我?”
殷惜墨眼神輕飛,如同飄忽的蝴蝶:“夫君怎麼能這麼說呢,都說酒後亂性,可見美酒就是最好的合歡藥。”
林瀟硯:“……”
咯咯咯,是他咬牙的聲音。
什麼合歡散,什麼渾身發熱,就是喝酒衝到了!虧他還真信了他的邪!
而且,雖然林瀟硯不是很在意上下的問題,在下麵他也十分樂意,但這未免也太氣人了!
“殷惜墨,你不要欺人太甚!”他悲憤地掀桌。
殷惜墨飛快地搖著扇子,眼中帶著些許戲謔:“明明是你自己沒找到,怎麼怪起彆人來了。”
林瀟硯深呼吸,貌似平靜了下來:“行,總之你現在相信我了是吧。”
紅衣的美人眼中幾乎溢出柔情:“瀟硯,我一直信你。”
“既然這樣,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好。”
殷惜墨取出林瀟硯的儲物戒子拋還給他,林瀟硯接過之後翻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大寶劍。
銀光閃閃的劍,多麼的美麗而鋒利。
林瀟硯舉著劍,對殷惜墨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我剛才想了想,有句話說得好,叫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正好魔尊大人您剛才也很期待,那麼,不如讓我幫您削掉再挖一個洞吧!”
唇角的笑容一滯,殷惜墨悄悄鬆開纏著林瀟硯腳踝的尾尖,他訕訕道:“瀟硯,你在開玩笑吧?”
林瀟硯冷血無情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殷惜墨笑容消失,怔怔看了他幾息,華麗的美人與凶惡的男人沉默地對峙著,忽然,他們一齊動了!
紅衣飄飛落下的刹那間,生有紅色花紋的黑蛇猛地破窗而出,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握著長劍凶神惡煞的男人。
那一天,寂靜冷清的熒惑宮前所未有的熱鬨,就連黑沉不見底的千川水,旋流的速度都似乎更快了。
胡風翼站在碎花飛落的藍花楹樹下,靜默注視著那個給熒惑宮帶來變化的青年。
他想,有些東西真的開始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