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硯冷笑著拍拍胸口:“幸好我沒報名,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澄觀似懂非懂:“阿彌陀佛。”
結果第二天,林瀟硯就被林軒烈和雲陽城主抓了過去:“乖兒子,雲陽城主知道你錯過報名,十分惋惜,於是特意給你加了一個名額!”
雲陽城主:“瀟硯小友這種年輕英才,怎麼能因為一點小失誤就錯過摘星會?年輕人不要太謙虛含蓄,該表現的時候就要好好表現!”
林瀟硯驚恐道:“不不不,加我一個又要重新抽簽排列對決的選手,怎麼能因為我就這麼麻煩大家,太不該了!”
雲陽城主摸了一把胡子,豪爽道:“這種小事,老夫已經完成了,瀟硯小友,切莫辜負老夫的期望啊!”
林瀟硯:“…………”救命啊!
雲陽城百裡之外。
“尊上。”一身黑衣的胡風翼單膝下跪,向紅衣的殷惜墨行禮,“屬下已經在這裡盯了幾日,來此處的有青丘狐王、北原雪狼王、大明孔雀王……屬下抓了兩個小妖逼供,得知了穿過幻術陣的路線,宋遠已經潛伏在內,隨時準備接應……”
在胡風翼彙報完畢之後,殷惜墨看著前麵陰森詭譎的老林,揣著兩手微微笑道:“人這麼多,可不好對付啊。”
“尊上要現在便進去嗎?”
殷惜墨笑道:“這次就低調一點吧,免得他們害怕了,把‘鑰匙’藏起來。”
“是,尊上。”
說罷,兩人便同時幻形易容,裝扮成了妖的模樣,胡風翼拌的是他抓來的孔雀精,殷惜墨扮的則是雪狼妖,同樣是被胡風翼抓來的。
他曾嘗過他們的血,模仿起氣息來惟妙惟肖,再加上照著小妖的模樣幻形,就連雪狼王見了都不一定能分出真假。
哎呀呀,畢竟沒有人會想到,堂堂無意魔尊竟然會做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
殷惜墨十分淡然,揣著手和胡風翼進入了幻術陣中。
……
七天後,雲陽城內。
林瀟硯默默從台上下來。
他還沒有死,並且又贏了一場擂台,但他的心已經快要死掉了。
擂台數目已經從十變成了五,又從五變成了三,明天這擂台就隻剩下一個了,因為到了後期,留在擂台上的基本都是頗有天賦的精英弟子了。
水平相似的情況下,打起來的精彩程度直線上升,更具有觀賞性。
“師兄,你好厲害!”溫玉澤第一時間跑過來迎接他。
林瀟硯:“哈哈。”
溫玉澤:“……師兄,你怎麼笑的跟哭似的。”
林瀟硯悲傷道:“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想惜音了。”
溫玉澤輕輕啊了一聲:“莫公子這幾天都沒有露麵,莫非他先行離開了?”
林瀟硯找了個借口道:“他不愛看比武,出去玩了。”
想到原著裡林瀟硯就是在擂台數目變成1的時候狗帶的,林瀟硯就感到無比的悲慟,他實在沒有心情和溫玉澤嘮嗑了,借口自己要去休息便先回房間了。
澄觀敲響了他的門:“林大哥,你在休息嗎?”
林瀟硯一把把他拉了進來:“澄觀,你快幫我看看,我身上的死亡陰影如何了?”
澄觀皺著眉頭:“唔……”然後搖搖頭。
林瀟硯歎氣。
與林瀟硯一樣,澄觀也是進入摘星會後期的選手,隻不過他比武的時候與常人不太一樣,較真來說“戰鬥力”不算高,全是憑借他的預知能力贏過的對手。
估計再比一場他就該輸掉了,澄觀不在乎這種輸贏,很是淡定,他更在乎林瀟硯的命運。
澄觀問道:“林大哥,你當真知道自己的死劫應在何處嗎?”
林瀟硯摸摸下巴嘀咕道:“應該吧,不然除了這,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彆的死劫了。”
“既然這樣,可要告知烈陽真君?”
林瀟硯一陣撓頭:“唉,事到如今,也隻能跟他說一下了,還想著好歹給他爭點光呢。”
然而事情的發展和林瀟硯想的並不太一樣,當他遲疑著找到林軒烈,在澄觀大師的陪同下告知自己近期可能死劫將至,想放棄摘星會時,林軒烈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神情。
澄觀識趣地退下了,隻留林瀟硯和林軒烈單獨談話。
林軒烈抓住林瀟硯的手腕,凝神探查半晌,道:“你身體康健,隻要不犯忌諱,不會有大問題。”
林瀟硯道:“爹,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覺得我和擂台犯衝。”
說完,他刷地解下自己腰上的劍還給林軒烈:“還有這把劍,最近也和我犯衝,等摘星會結束了,爹你再把它給我吧。”
林軒烈哭笑不得:“怎會如此,摘星會有我等看護,定然不會有大亂子,便是台上比武,也絕不可傷及對手命脈。你放心,爹在旁邊看著呢,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林瀟硯咬咬牙:“那行吧,爹你給我換個武器。”
“什麼?”
“給我換條鞭子!”
至少鞭子打自己,不容易一下戳死。
然而這時誰也不知道,第二天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夜間,極遠之處似乎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隻是這聲音太過微弱,故而沒有多少人注意。
聲音的發源地不遠處,幾個人藏匿起來,淡定地看著妖族內亂。
他們順利取得了“鑰匙”,並且毫不客氣地挑撥離間了一下,讓妖族彼此懷疑,把內鬼的罪名悄悄丟到了雪狼王身上。
能如此順利,都是因為殷惜墨親自參與。隻不過在這期間,殷惜墨也常常感慨,是時候擴展一下熒惑宮的規模了,否則下屬就這麼點,遇到點大事就得殷惜墨親自出馬,也怪忙的。
他們躲遠了些這才搖身一變,變回自己原來的模樣,但這幾日下來,身上穿的都已經不再是原來那身衣服。
胡風翼想起妹妹對自己的提點:多拍馬屁總不會錯,否則尊上為什麼要重視一個總是認錯人的下屬?
於是他扭身一轉,對著一人單膝跪下:“尊上,此番事成,您的大計指日可待!”
麵前那人驚恐退後:“胡左使,我是宋遠,你認錯了!”
身後,一個充滿磁性的美妙聲音幽幽響起:“胡左使,其實本尊一直很好奇,你一個臉盲,為何之前從沒有認錯過本尊?”
胡風翼機械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對殷惜墨道:“實不相瞞,因為屬下一直記得尊上的一個特征。”
“哦?什麼特征?”
“尊上的手,即使在偽裝莫惜音的時候也沒有變過。”胡風翼抬起頭,小心翼翼道,“尊上,您的手……”
解除幻形術後,尊上就一直把手藏在袖子裡,而宋遠的手指甲也是黑色的,在黑夜裡瞧著與魔尊的十分相像。
殷惜墨微微笑道:“雖然本尊很欣賞你絕不會以貌取人這一點,但有時候,胡左使也該多改進一下自己的認人方法了。”
胡左使表示自己並不是很明白尊上的意思。
殷惜墨微微抬手,袖子下滑,他飛快地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就好像露什麼極其神秘的東西一樣。
不過驚鴻一瞥,那指尖便飛快縮回了袖子裡。
殷惜墨笑的超凡脫俗:“如果還要靠這來認人的話,那麼今後,就要多習慣一下了。”
胡風翼沉默著,眼中一片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