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雲如今掌管整個皇宮,說話當一不二,又是皇帝生母,宮人個個都懼怕她,隻得唯唯諾諾稱是。
待宮人們擁著靳奕從待歸宮魚貫而出時,蘇芷雲坐在椅上又捧起折子看,還仔細批上朱批,正要放下筆時,感受到肩膀那一處裸露的皮膚灼熱的溫度。
她順從的閉上雙眼,一張嬌媚的臉上露出楚楚動人的情態來,柔聲道,“你來了。”
那人將手撫上她精巧的下巴,摩挲了兩下,在溫潤的肌膚下遊走,挑逗著某些心照不宣的情愫。
“再不來,你豈不是要被氣壞了?”
蘇芸雲伸手覆他手背上,輕輕來回撫弄,“那你來哄哄本宮,好不好?”
他聞言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溫香軟玉在懷,滿殿地龍燒的旺,隻覺燥熱。
滿室春光,難言滿腹情長。
*
沈薺給吳晴清去了拜帖,信中言辭懇切,要將她曾托沈薺做的衣裳一並送到秦府上去。
巧的卻是遲遲收不到回帖。
這不免令人焦急起來。
她熬了藥端進西廂去,卻發現景安已披袍坐在床頭手上捧了本書在看。
他的傷勢漸好,已經可以躺著入睡,隻是還不能下地行走,怕拉扯腰部肌肉。
日頭斜斜照進屋裡,窗外積雪未化,正順著屋簷滴落淅淅瀝瀝化成雨幕。
景安抬頭看向走進來的沈薺,心裡不免感激,臥床這些天都是她在照料,他放下書掖了下衣角,又想起自己怕是多此一舉——他再狼狽模樣她都見過。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再不忍與其有糾葛的人奇跡般地出現在你身邊,在同一屋簷下朝夕相處,還能有微末的接觸,這種他稱之為命運。
他本不信命,如今看來,真覺得像是上天安排的了。
“外頭鬨起來了。”
景安接過藥碗正喝著,猛地聽到這句,“咳了兩聲,又接過帕子來擦擦唇角。
“鬨什麼?”
沈薺接過空碗,語氣有些涼,“還能為了哪樣?左不過還是流民的事,葉亭貞將這口黑鍋甩旁人身上,自己則是清清白白。外頭都在說嶽槐死有餘辜,流民又鬨起來。不過謝家已經開始發散言論了,這火暫時燒不到你頭上。”
謝家?
景安稍微失神,他知道憑借沈薺這番玲瓏心思不說,但憑她這樣貌也大可在全汴京慢慢挑得有情郎。
他算什麼?
今日來了一個謝臨棠,明日又是黃臨棠,後日呢?
可他沒有立場去阻止她去奔赴美好的人生。
沈薺為他上好藥,看著結痂的傷口心裡這才放下心來。
景安感受不到背後酥麻的癢意,隻感到心裡的酸澀快要滿的裝不住了。
“你……還疼嗎?”
她看他沉默,還以為是她動作太粗魯弄疼了他,忙放輕動作,盯著他散落下來的頭發看。
景安回過神,收斂情緒,又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不疼了。”
“你說謝家發散言論……什麼言論?”
沈薺沒打算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