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小廝登記名單,沈薺說明自己身份,沒想到那人一聽是沈薺,忙叫了一位侍女過來。
“沈姑娘,夫人有吩咐,請隨我來。”
沒想到吳晴清還特地安排了侍女引路。
這秦府從外麵看著小,內裡卻是彆有洞天,跟著侍女一起邁入了偏院。
正院是男賓,偏院是女客,兩處涇渭分明。
今日天氣甚好,沈薺過來時,吳晴清帶著幾位夫人在後花園賞春。
她沒什麼私交,這幾位夫人是跟著丈夫一起過來的,眾人百無聊賴,見過胖嘟嘟的阿今後聊起育兒經驗來。
吳晴清興致缺缺,她不曾生育過,嫁過來時秦守正的一子一女比她小不了幾歲。見沈薺過來,眼睛一亮,引薦她拜見各位夫人後才接過她的包袱交給侍女去了。
“那副畫是什麼?”
有位夫人好奇道,沈薺知道問畫是托詞。
她隻不過是想問吳晴清為何會請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陳夫人,這是民女身邊的景安所畫,送給秦大人,還望秦大人笑納。”
吳晴清笑著打圓場,“景公子心意,老爺必然得收下。他就喜歡這些東西,等宴席散後,我就讓他看看。”
她話鋒又轉,“怎麼今日不見他來?”
沈薺如實答道,“景安本來是跟民女來的,但王爺將他叫過去,想是有事要吩咐罷。”
葉亭貞也來了?
吳晴清點點頭,一副可惜的模樣。
有的夫人不曾聽過景安的名諱,煞是奇怪,什麼人竟然被葉亭貞留住,聽這意思還是與沈薺一起的。
也有的夫人臉色一白,狐疑的看著沈薺,神情頗為奇怪。
沈薺不甚在意,這也不難奇怪,自從棚舍坍塌,景安認下貪墨一事,他的名聲就臭了。
景安不在乎,她沈薺又何必放心上。
現在要做的就是蟄伏,誰知哪日不會殺到朝堂之上?
一行人又往前方行走,茶花開的正好,有位夫人說是走的疲累,又往擺席的地方走去。
侍女小廝來來往往,手中端的是美味珍饈。
吳晴清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給沈薺一個荷包,“這是我的私房錢,就當是入股資金。”
沈薺收下,趁著周圍人正忙著誇今日菜色時,壓低聲音道,“那沈薺就恭祝夫人今日勇敢邁出第一步。”
吳晴清掩唇一笑,“那你以後不要叫我夫人,你比我小一點,叫我姐姐怎麼樣?”
自古以來官民之間身份有彆,她之前貴為官家小姐不曾體會到這般差彆,成為市井掌櫃之後為官眷製衣,受儘冷眼。
可如今吳晴清這般說,她發自內心的受到觸動。
如果說景安的出現給她晦暗人生一抹亮色,那吳晴清對她的好就是雪中送炭、錦上添花。
“好了,快去嘗嘗今日的菜可不可口?”
她被吳晴清推著入了席,這明眼人都看到她對沈薺不一般,但具體那般又說不出來,對身旁的人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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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間氣氛熱鬨,秦守正看著眼前的正在暗自較勁的葉亭貞和季沉,額角一跳。
不知是哪陣風把這二人給吹來了,本來得了個嫡孫喜上眉梢,可他們對孩子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