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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繡娘還是照常一個時辰來,沈薺的小臂隻是擦傷,結過痂就好的差不多,隻是不能見水。
“昨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水濕路滑還請姑娘們小心。”
她拿了一碟糕點放石桌上,笑語盈盈。
倒叫幾位繡娘臉上起了淡淡薄紅,不好意思起來。
“是。”
她們仗著都是宮裡來的,人人尊稱一聲“姑娘”,所以沈薺稱的“沈姑娘”就有些不夠看,吃點苦頭也無可厚非。
沈薺經過一晚上深思熟慮,她覺得自己不能再一昧忍讓。
“這地我都打掃了,不會有小石子,就算真的腳滑傷的也不重。”
岑娘從房裡出來,端了杯熱茶來。
沈薺接過那杯茶,看著岑娘那憤憤不平的臉,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她總算摸清楚岑娘的脾性,骨子裡還是柔柔弱弱,有時候又膽小謹慎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岑娘說如此這樣含沙射影的話,不覺有些好奇。
那三位繡娘聽到此話,臉色更是羞紅幾分。
沈薺哪裡不知道她們的心思,是怕事情鬨的太大葉亭貞若是知道肯定饒不了她們。
隔壁桃花開的繁盛,若是比起連雲坊的荒蕪,張家可是鬱鬱蔥蔥,一年四季各類瓜果不斷,這花開的如天邊燦爛雲霞,好看極了。
沈薺看的默不作聲,想起和張家如今這尷尬關係,不知道怎麼辦是好。
藍染技法看似工序簡單,實則內裡繁複。又是幾日過後,沈薺教予繡娘全部技巧後,看著她們手裡的成品後,淡淡笑道,“所授技藝今日全部結束,姑娘們可以到王爺那裡複命。”
站在最中間的那位繡娘有些將信將疑,“沈姑娘,這些便是全部內容嗎?”
沈薺有些疑惑,反問道,“難不成還有彆的嗎?”
那位繡娘一怔,搖搖頭,“那倒不是,隻是覺得我們做的與姑娘的有些差距。”
言下之意,就是沈薺藏私。
她聽了這話也不惱,對她們坦然一笑,“姑娘們聰慧,回去多加練習必能爐火純青,傳授給北戎,到時候王爺也會給你們記上一筆功勞。”
三人齊齊應聲,“是。”
待人都走後,日頭暖和,她身上有些乏,想回房小憩一會。
卻聽到門一聲響,帶著陳年木頭沉悶的聲音。
張嬸來了。
她挎著一個竹籃,裡麵青菜青翠欲滴,還帶著早晨露珠。
“張嬸。”
沈薺有些手足無措,她覺得自己應該算是和陳應清鬨的如此不愉快,按理說張嬸也不想再搭理她才對,隻是為何張嬸還會來看她。
“沈姑娘,我是道歉來的,聽說應清這小子惹你不高興,你可千萬彆生他的氣,他就是太心急了。”
沈薺招呼張嬸坐下,“陳公子所言想必張嬸也是覺得,其實……”
她心裡明白,現在這條街巷裡大多都對此種行徑嗤之以鼻,在他們眼中景安隻不過是使了點卑劣手段來在葉亭貞麵前露臉而已,此種做法真是喪儘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