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沈薺看著景安臉上也染上一片可疑的紅霞時,不覺反應過來是自己會錯意。
還以為是景安問她覺得他這個人如何。
她暗自咬牙心裡恨不得將景安千刀萬剮,不過還慶幸沒有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
“你是說葉亭貞這事?”
景安頷首,婚姻大事又不是集市買菜這般強買強賣,若她實在不願,他也不會強迫,隻是現在他尚與實權,與葉亭貞抗衡實在是以卵擊石。
可為了沈薺他可以一試。
“前日徐侍郎家的夫人來過一趟,要我給徐小姐做兩件衣裳添作嫁妝,你可知她拋繡球那日是誰接住的嗎?”
景安搖搖頭,視線與她交彙。
“正是陳辭周。”
她語氣淡淡,雖不知陳辭周是何人,在她記憶中好似不曾聽過他的名諱。
但她總覺得陳應清之死與他有脫不了的乾係。
景安沉吟片刻,“那就暗處留意著,畢竟這個人看來有幾分本事。”
他向來深處承明殿不曾見過諸多朝臣,一心隻在聖賢書上,現在才知葉亭貞在父皇與他看不見的地方早就將實力滲透在各個角落。
他不戰而敗。
“對了,謝臨棠那邊怎麼說?”
沈薺在得知謝齊身子不濟後特意去錦繡記看望,沒想到現在整個錦繡記包括底下的布莊都是大門緊閉的模樣,她隻好折返回來。
景安半刻緘默後,心裡隻剩無限唏噓。
“婚期定於下月初七。”
那便是五月初七。
還有二十日的籌備時間。
日至當空,這個時候的日光是最舒適的,再過些時日就該熱起來了。
下個月的確有些趕。
這也就意味著,同一天兩家嫁娶。
景安收回放在桌上的手,站起身,語氣淡淡,“我先去廚房了。”
沈薺沒有阻攔,道了聲“好”。
果然話題到了一定尷尬的程度,是聊不下去了的。
*
岑娘歸家時,沈薺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屋簷下,手裡拿著一塊布改了又改,也不知要做個什麼形狀的。
“坐在大太陽底下,也不怕曬著你。”
沈薺抬眸,日光撒在她半張側臉上投射下的影顯得愈發深邃。
她放下手裡的活計,去接過岑娘手裡的一條大鯉魚,鱗光閃閃,魚尾甩落的水珠在半空中滑落煞是清透。
“岑娘,感覺你今日心情不錯啊。”
岑娘笑的溫柔,粉頰上透著明媚的光,聞言將從集市上買的東西放在桌上,而後有些不自在的抬手用帕子掩唇,帶了兩分不易察覺的嬌羞。
“姑娘說的哪裡話,連笑都不許我笑了麼?”
沈薺將鯉魚放在水缸後,重新站回方才的位置上,將岑娘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還好沒看到什麼可疑現象。
“好了,那我便去做飯了,你和景公子想吃些什麼?”
沈薺指了指廚房,“景安在裡麵。”
岑娘點點頭,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