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與民,雲泥之彆。
這也是她與吳晴清的區彆。
沈薺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看著吳晴清,眸光瀲灩。
這本是很失禮的舉止,但吳晴清毫不在意,在沈薺身上,她仿佛看到了一種很陌生的力量正在慢慢壯大。
“如果有一日,沈薺能不憑借與夫人的交情,而是靠自己的本事正式登上秦府的大門,到那時候,沈薺才能堂堂正正喚夫人一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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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斜,整個小院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黃色霧靄中。
岑娘已經擺上了晚飯,石桌上還擺上了一盤從張家采摘的桃,用井水冰了,最合這個時節了。
岑娘端著自己的飯進了屋,隻留下沈薺和景安兩人相顧無言。
許在在外奔波的緣故,他本就因病蒼白的臉更顯明淨,帶著幾分淡淡疲倦。
他垂頭喝了口粥,慰貼了一日未進食的胃,這才顯的有了活氣。
但也是僅限於一口粥,就再也吃不下,喉嚨如同灌了鉛般,嘗試幾次也張不開。
沈薺皺著眉看他,“景安。”
“嗯。”
他抬眸回看沈薺,兩人視線一交錯,他又遲疑的錯開。
眼尾有明顯一道紅痕。
落在沈薺的眼裡,像極了逃避。
“你今日可是去了集市?”
他順著她狐疑的目光將他全身掃視一圈,隻看到鞋底上沾著不少濕泥。
要斬首的謝家軍可不少人,濺起的血足夠能將一條染上一層薄紅。
景安沒有否認,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停的摩挲著光滑的碗沿。
“謝君堂一死,群龍無首,隻要葉亭貞隨意給他們編排一條罪名,論誰也不會懷疑,這麼多人命白白枉死了。”
刺目的血,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