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但情形不妙。我們……”
他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艱澀吞咽了下,“這件事我們不好插手,你可有法子?”
問題拋在沈薺身上,她非但沒有退卻,而是抿出一抹笑來。隻是太過暗,景安隻聽到一聲輕鬆的氣音,好似有羽毛在耳邊吹拂,癢酥酥的。
“此事甩給蘇直豈不更好?他愛女心切,想必會讓葉亭貞給個說法,如果他能按捺的住,沉得住氣也無妨,咱們再想辦法找人去鬨一鬨。”
“鬨?”
景安微微詫異,心覺此刻黑夜中的沈薺已全然不似白日的她。平日裡溫柔市儈隻不過是她的偽裝,撕開溫柔的外裳,冷硬、睿智,這才是她。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
沈薺反問道,景安將方才想法拋之腦後,立即思量起她的提議。
這個法子妙啊,沈薺是連雲坊掌櫃,若是由她提議再經過吳晴清推波助瀾,諸位官眷勢必會察覺蘇芷雲的不對勁,回頭給自家夫婿吹吹枕旁風。
流言漸起,必然會給葉亭貞施壓。
景安咂摸著沈薺的用意,豁然開朗,驀地轉了個身。
卻忽然忘記了沈薺也是轉過身看他的,兩個人相對,視線交彙,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又想起上次那個莫名其妙的吻,耳根子隻覺得發燙。
沈薺沒有閃躲,目光直直的看著景安,看著他目光由一開始不自然的躲避,再到一點點克製沉淪,心裡不覺就柔軟起來。
景安是真的乏了,雙眼漸漸向下闔去,視線逐漸帶了幻影。
沈薺左等右等,等不到回答,卻聽到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月光西沉,從窗中映進來淡淡光暈,打在他的側顏上勾勒出深邃而幽深的輪廓。她忍不住伸出手,聽他氣息愈發平緩,神使鬼差的摸上了他的臉,慢慢撫了下去。
羽睫又翹又長,高挺的鼻梁。
她宛如孩童像是得知了好玩的事情,心裡不禁躍雀起來。手再往下去撫去,是溫潤而單薄的唇,手指上還有他溫熱的呼吸。
這像不像他吻了她的手指?
沈薺被這荒唐的想法一驚,像被刺紮到似的慌忙將手撤了回去,又背過身去對著一堵牆。
心跳怦然。
*
“砰!”
葉亭貞看著摔在自己腳旁的奏折,額角青筋直跳,卻還是強抑下去,站在階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從龍椅站起身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