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燈一起亮,當然有人注意到他。
可歹心還未升高,女主演提著裙擺姍姍來遲,高跟鞋沒時間換,因雀躍步伐跌進懷,原來王子有所屬。
“慢點。”
聲音特彆寵溺的。
聽得一池荷花盛開,才從廖漩那裡學會的說辭都要拎出來炫:“靚不靚?”
他點頭,她戀戀不舍地起身:“等下哦,我去後台換衣服。”
“蠻合適。”
“嗯?”她的背影再次因他而轉回來,偏過半側臉。
“像束鬱金香。”
在他瞳孔中心綻放。
反正都是花。
池央荷一時駐足在原地,經他揮一揮手的提醒才繼續朝後台走。
脫下厚重禮服,換下八公分,掛著牌子的學姐敲門進來喊合影留念。
不過十幾分鐘,再次站上高台,零星數人的禮堂往日光輝已經不在,好像熱鬨的地方總也逃不過散場。
相機一閃,定格笑容畫麵。
資曆上又添一筆,有了主持經驗。
她的青春略顯老成,每一步都是精心計算,為了更快邁向未來。
唯一變故在逐漸走近舞台的他。
三尺高台,連朝舟遠都要微仰著頭看。
當時她身邊算得上擁擠,後勤人員搬著東西從左到右走過,遠處的單反還沒扣上鏡頭蓋,一眾人留在照片上的笑容也沒消散。
他特地越過紛擾尋她來,隻為拖著尾音誇一聲:“厲害啊。”
纏綿調,把話講得好滿。
錯誤想法在疾馳,因為散場以後他沒離開,仿佛在等熒幕中的佳人跳出來,與他去夜晚推杯換盞。
等她一次,等她兩次,因她留下,再將她帶走。
攝影師善於捕捉任何美好畫麵,鬼使神差地按下拍照,在不經意間記錄下來。
他背影如山巔,她純情未退卻,眼裡天真的果敢。
不就是山?我偏偏要勇攀。
而這張相片的定格僅僅是意料之外。
徹底結束後,池央荷幾乎躍下台,不想再浪費時間走兩邊的台階通道,不想讓他多等。
腳步晃了一下,朝舟遠抽出彆在胸膛前的手將她扶穩,“急什麼。”
她的借口十分拙劣:“我餓了。”
他卻從未拆穿,“想吃什麼。”
“你想吃的。”
說說笑笑走出禮堂,一陣寒風刮過。
倘若一日不見算三秋,這已是她度過的第幾個。
所以請原諒少女的目光隻追隨他,自他出現的一刻起,其餘人全被貶為背景板,燦爛的愛情故事裡需要配角。
她跟著圍巾的尾端投去視線,也是風的方向也是他的方向,“最近很忙嗎?”
路燈將煙霧打得縹緲,將有他在的畫麵氤氳開來,“還好。”
“那怎麼不來找我。”
婉轉的聲線裡帶著些嗔怪,當然不是真的問責,是女生總有的那種彆扭小性子,既想凶一下,又舍不得真發火,隻好用難纏來稍微表達不滿。
可惜皆被他的精明輕易化解:“覺得你很忙。”
“你又沒問我,怎麼會知道。”
“不是一等你忙完,就來關照你